晚了,她就哭著說他不顧家。
如果遲父身邊有女人出沒,那就更可怕了,歇斯底裏的尖叫,會一直持續到遲父認下務虛有的錯,還有安撫。
她和遲家其他女人不一樣,她要的是遲父獨一無二隻屬於她的愛,隻能被她占有,誰都不能跟她搶這個人。
可惜這種自私的愛,在任何一個大家族都容不下。
遲瑧冷眼旁觀著他們越來越痛苦,直到遲瑧六歲生日那天,連這樣勉強維持的生活也打破了。
遲母痛苦地哭著說“小七對不起,原諒媽媽”,手裏的刀子卻毫不猶豫刺向他。
她說隻有這樣遲父才會回來見她,在那之前遲父不堪其擾,已經好久沒有回家過。
如她所願,遲父那天回來了,為了救遲瑧,背部被劃開一個大口子,遲瑧也因心髒病發作送進了急救室。
那天以後,所有人都勸遲父離婚,連遲瑧外祖家也同意,離了婚把遲母送回娘家,兩家仍然交好。
遲父沒同意,他說他需要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打理家事。
遲瑧出院後就再沒見過他們倆,他在國外的外祖家養病,一直到十歲回國。
再見遲母,她就是今天這副永遠柔順溫馴的模樣。
她賢惠持家,她相夫教子,她比任何一個貴太太當的都要合格。
她不再瘋狂,不再要求更多。
她的世界不再圍著丈夫一個人轉,她開始嚐試關心自己的兒子。
遲母討好著上前,又被他的冷漠勸退。
遲瑧冷眼瞧著自己的母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他一直覺得,什麼感情都不至於讓一個人瘋狂到那種地步。
親情,友情,愛情。
在他心裏都泛不起一絲漣漪。
他遺傳的是他父親那部分冷漠的基因,甚至更甚。
遲父還有對家族的責任感,他連這部分都沒有。
他以為如此。
直到——
他遇見了辛麒。
原來他和他的母親一樣瘋狂。
“繹之?在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遲瑧懶洋洋看著天花板。
這麼些年,不知道遲父有沒有後悔過,曾經有一個女人那麼熱烈地愛著他。
第二天,他真把這話問出來了。
“你這小子!”遲父額頭青筋揍起。
這還是辛麒第一次看到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有這反應,還以為是麵癱呢。
原來也是會被兒子氣笑得無可奈何的。
不過他想教訓一下兒子也沒機會了,遲瑧身邊圍繞著一眾遲家人。
因為他又長高了!
從手掌大小到小臂高。
真的跟小孩子一樣見風就長,一天一個樣。
而且這個高度的遲瑧更像洋娃娃了,萌得遲家女人們一早上抱著遲瑧沒放手,瘋狂給遲瑧試穿各種小衣服。
遲家的男人們也在一旁虎視眈眈。
昨天他們還顧忌著遲瑧不敢多親近,現在估計是萌點戰勝了他們的克製。
“辛、麒!”被折磨了一上午的遲瑧,坐在辛麒臂彎裏扯他頭發。
“疼疼疼……”辛麒故意賣可憐,才把自己的頭發從大魔王手裏救出來。
“我也想救繹之出來的,可是你知道,你的哥哥姐姐們戰鬥力有多凶殘。”
“哼,沒有下次了!”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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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了一天,等遲瑧長到辛麒膝蓋高,辛麒像領著自己弟弟一樣,帶著遲瑧坐火車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