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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箭,歲月如梭,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半月之期,而早在三天前,俞導就打來電話通知顏火火。
從那天起,秦家上下傭人都繃緊了一根弦,主人的低氣壓影響了整座房子,傭人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隻除了顏火火。
時值秋末,他套著一身藍色毛茸茸睡衣,幼稚卻莫名的和他極為相配。
“咚咚咚——”木質長梯被他踩得踏踏作響,卻也像踩碎了一室的寂靜。底下布菜的傭人見他下來,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幹完手裏的活計便匆匆離開。
眨眼功夫,偌大的飯廳隻剩下他們兩人。
顏火火在旁邊坐下,夾了一筷子蒸餃,兩頰被食物塞得鼓鼓的,細長的眼眸微微睜圓,衝淡了穠麗的容貌,圓圓的眼睛宛如小鹿清澈可愛,他歪頭頗有些沒心沒肺地發問:“唔,你怎麼不吃飯?”
秦臨淵:“火火,我們不參加綜藝了好嗎?”
說起這事他臉色就很不好看,像是黑漆漆的鍋底,麵無表情,眉眼凜冽,像極了小說裏描繪的冷酷無情大魔王,若是公司職員站在他麵前,怕是早就嚇壞了。
可惜在他麵前的是顏火火。
他沒再怕的。
“啪”地一聲放下筷子。
他壞,顏火火比他更壞,飯也不吃了,他抱緊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著臉頰,嗚嗚的哭聲從喉嚨裏擠出來。
“你凶我?”
秦臨淵一下子自亂陣腳,看見他臉上的淚痕什麼念頭都沒了,手忙腳亂地哄他:“火火,我不是,我沒有。”
顏火火一頭撞進他懷裏,抽抽搭搭地說:“那你還說不要我參加,明明那些節目,是你給我安排的呀。”
男人嘴裏發苦,說起這個他恨不得時間倒流,弄死那個做決定的自己。他以為的綜藝就是種田,明星辛苦一點搞什麼挑戰或者農家樂,哪知道會是戀愛綜藝。
他和火火到現在還沒穩定住關係,讓他去參加戀愛綜藝?踹掉自己嗎?他腦子抽了吧!
他剛想提起話頭,可火火他不配合,秦臨淵心如刀絞,但他不願意就此放棄,哄騙道:“火火,我聽說節目組要出國拍攝,難度升級,你作為嘉賓去會很辛苦的。”
顏火火歪頭想了想:“很累嗎?”
秦臨淵重重點頭。
哪成想顏火火竟然笑了起來,興味盎然道:“可是,我還沒去過國外誒,國外肯定很好玩兒吧,累一點點應該也沒什麼。”
借口,這些都是借口!
崽崽哼了一聲,一眼看穿他的真實意圖,哪是好奇國外的景色,分明是因為嘉賓裏有時寒。
男人啊,都是花心大蘿卜,吃膩了大魚大肉就想吃些青粥小菜,嚐嚐不一樣的感覺。
顏火火幹脆利落地給了它一個腦瓜蹦:[我是那麼花心的人嗎?我是有正事。養魚隻是附帶。什麼男人的劣根性,我是妖精,這是妖精的品格。你別說的那麼難聽。]
顏火火頭頭是道地忽悠傻係統:[我呢,是在給我和秦先生的愛情延長保質期,愛情需要新鮮感。小別勝新婚,聽過嗎?]
係統崽崽似懂非懂。
另一側的秦臨淵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隻得躺平放棄,好在現在火火還沒走。
男人垂下暗綠色眼眸,低低的嗓音灌入耳蝸,他細細叮囑起來,聲音帶著胸口震動,顏火火趴在他胸口,耳朵一片酥|麻。
他揉揉耳朵,又蹭了蹭腦袋,手指悄悄攀上男人手臂,少說也要離開一段時間,顏火火覺得他一定會想念秦先生——的身體。
餐桌上的氣氛逐漸變得粘稠起來,熱度一層層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