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掉在地上早已無人在意,一隻手按著青年的手腕,一隻手攬著纖細腰肢,他壓上那朵最紅的花苞。

頂端的合歡花書淺淺搖曳,綻放。

隻有男人袖口上方綴著的深藍色的袖扣在光線下閃爍,凹凸不平的碎鑽鑲嵌一圈,拇指大小的菱形,邊角被打磨得鈍圓。

——

“人呢?”出聲的是時寒,看著空無一人的花房,時寒眉頭死死打了個結。

他跟前的秦臨淵並不出聲,一眼掠過去似乎什麼都沒有,靜謐的空間沒有任何聲音,植物雖然繁茂,卻!也藏不住人。

“難道我們跟錯了?”時寒沮喪萬分,攥著手裏的盒子垂下眼簾。

玻璃門被人重重關掉,溫暖的室內漸漸響起不知名的水聲。

溼潤的草地上,淡粉色的合歡花鋪滿地麵,馥鬱的芬芳和淡淡的青草香味糾纏在一起,灌入鼻腔。

有點……醉人。

顏火火遲鈍地想到,雙手無力地撐著地麵,掌心發癢,是哪些帶著涼意的柔軟草葉,從指縫中穿梭。

他微微仰頭,乖馴的黑發沾染上不知名的水汽,垂墜纏繞著修長的雪色脖頸,飽滿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在溫暖的室內發出壓抑的聲音。

衣冠楚楚的男人眼中傾瀉出濃烈的野)望,目光鎖死了上方的黑發青年:“火火。”

低低的愛-語自唇舌中流瀉傾吐,他仰望對方,愛意濃烈,又像是在看屬於自己的神明。

顏火火難得找回神智,微微低頭看向男人,他眼中浮光瀲灩,身體向後仰著,手下的花朵被重重碾碎,染上白皙的指尖。

雖然是在上麵,可是很顯然,掌控全局的並不是他。

眼角浮出一道深深的胭脂色紅痕,他垂眸和男人親-吻。

“我的,袖扣?”唇-舌交融處發出細碎的聲音,更像是低低的撒嬌,顏火火強撐著,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袖扣上,眉眼輕蹙。

如果不是溫明執主動解下袖扣,怕是到底他都發現不了,不過他解下袖扣幹嘛?

難道要還給自己?

軟軟的,化成一腔軟水的神念似乎怎麼都凝聚不了,溫吞地被人慢慢抱緊。。

溫明執展開雙臂,接住懷裏的青年,聽見他的聲音,他低低笑了一聲,緊實的胸腔隨之震動,顏火火耳朵都酥|麻一片。

“火火,你認出來了,要我還你嗎?”

他語氣中流露出些許不舍,捧著青年的下頜,親親熱熱地啄-吻他的嘴唇,眼裏含滿笑意:“我還給你啊,火火。”

顏火火動作一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句話別有深意。

好涼!

他憤怒地錘打男人後背:“你混蛋!”

溫明執捏住一朵合歡花瓣,在顏火火的目光下,那柔軟的花瓣被一層層剝開,他捏著花瓣,一枚沁涼的深藍色袖扣塞進花瓣中心,凹凸不平的碎鑽磨擦柔軟的花瓣。

留下幾分印痕。

鈍圓的袖扣棱角被花瓣緩緩攏住,還未閉合,合歡花瓣又吞下第二枚袖扣,聚攏不了的花瓣被揉弄得亂七八糟。

比零落一地的粉色合歡還要淒慘半分。

溫明執做完這一切舔了舔指尖的水漬,他的眼神卻鎖死了嗚-咽的青年:“好甜的水。”

顏火火咬上他的喉結,牙齒細細地咬:“混蛋,騙子,我不要袖扣了,我才不要袖口!”

“嗯,”溫明執點頭應和,一臉讚同,他扣住青年跟前的扣子,動作小心翼翼:“乖火火,那你就張開花瓣,把它吐出來。”

顏火火不明白他是怎麼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話,抿了抿唇,恨恨道:“溫明執,我要咬死你!”

溫明執卻隻是笑了笑,低頭碰碰他的額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顏火火一下子泄了力氣,任他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