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為這個時間段,有些個根本沒發現。

排除了對家。

所以那人到底是誰?

顏火火揣著一肚子疑惑回房,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

一轉身,燈光驟亮。

顏火火手臂還抵著房門,燈光刺目,他下意識閉上眼睛。

對麵,時寒眼底掠過一絲仿佛活物般的細小紅絲,那種冷峻的臉上隱隱泛起一抹邪氣,背後的影子微微扭曲,他背靠床頭,容色平和,仿佛一譚深不見底的池水。

等顏火火望過去,時寒還是原來那副樣子,臉色蒼白,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

時寒挺了挺腰背,聲音淡淡卻沁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寒涼:“火火,你出去了?”

顏火火縮了縮手指,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突然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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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壓下心頭那點怪異的情緒,他平鋪直敘道:“有一點事,我接到了你經紀人的電話。”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說。

然而這卻給了時寒一種錯誤暗示,對於顏火火的話他隻信了半句,卻仍舊出聲道:“怎麼了?他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顏火火慢慢靠近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斟酌一下,才道:“是你。”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一遍,當事人什麼無動於衷,倒是他自己,擔心起來,顏火火向來順從自己的心意,靠近時寒後坐在他床沿邊緣,微微仰頭:“你不擔心嗎?那些人在中傷你!”

時寒低頭,他的視線落在青年身上,一截雪白的脖頸映入眼簾,他伸出手,半途落在青年衣領上,輕聲道:“從我進這個圈子起,這樣的事情就沒斷過,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顏火火剛想說什麼,被他摟住腰肢抱進懷裏,淡淡的寒氣攏上肌膚,顏火火回抱對方,下頜擱在他的肩膀上。

他看不到,另一側的男人,額頭滿是薄汗,他像是在和什麼抗爭,睜開眼,露出一雙赤紅的眼瞳。

他緩緩地,無聲地笑了起來。

火火,你是我的。

窗外明月高懸,無聲的風吹拂而過,窗下一排常青樹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暗綠色的葉片在瞬息之間,詭異枯萎。

一間簡陋的平房裏。

瑩瑩綠光照亮房間,披著紅色袍子的人蹲在屋子裏,他麵前是一台電腦,屏幕漆黑,倒映出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沒一會兒,另一個披著棉襖的黃毛男生戰戰兢兢地出現在屋子外圍。

他很不願意進來,卻還是同手同腳地走進屋子:“我,我回來了。”

黃毛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一個遊手好閑的小混混,以往他最自豪的就是自己在首都有一間小房子,然而現在他恨不得自己是一個流浪漢。

紅袍人指指電腦,發出嘶啞的聲音:“它怎麼滅掉了?”

黃毛青年聞聲一哆嗦,驚懼至極地打開電腦:“它、它沒電了,我幫您插上電!”

黃毛青年手忙腳亂地打開,然而下一刻,一股沁涼的寒意湧上腦門,紅袍人怪笑一聲:“不需要你了,廢物。”

他張開枯瘦如柴的十指,陡然站起,本來還有一絲人形,站起來後,破皮的牆麵卻驟然倒影出數十根粗壯的枝條,它們像蟬蛹般將黃毛裹住。

一隻手插進他的頭頂。

咯吱咯吱的滲人聲音響起,腥熱的血覆蓋在血紅色的藤蔓表麵,幾息過後,原地隻剩下一堆灰燼。

紅袍人暗紅色的袍子邊緣變得鮮紅起來,血液的腥香仿佛還在鼻端,他熟練地插上電源,打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