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你帶錢了嗎?我們趕緊結賬。”

窗外,高懸的圓月被一叢雲霧遮掩,稀疏的枝葉搖晃輕響,樹影間一雙血色眼瞳看著兩人相攜離去,最終將目光落回場內那個男人身上。

時寒匆匆了結麻煩,坐上車子,經紀人在副駕駛打電話,不外乎是一些會場布置的問題,時寒坐在後座,閉目小憩一會兒。

有點……冷。

時寒沒睜開眼,意識卻很清醒,車子裏暖氣似乎越來越差,冷意蔓延,經紀人的聲音也隔著一層層玻璃,漸漸低弱,不起波瀾。

與之相反的是一股似有若無的腥氣,繚繞鼻端,越來越濃重,就連和主辦方商量位置的經紀人也聞到了,忍不住抱怨一句:“我們這是抄了魚窩嗎,車裏為什麼突然腥了起來?”

司機無辜躺-槍:“車子是董事長剛提出來的,沒開出來過。”

然而,後排的時寒卻覺得這味道分外勾人,隱隱的,饑餓在胃部翻湧,好餓。

車子外,純黑的車身上一股若有似無的黑霧輕輕糾纏,從縫隙極近車內,微弱的紅芒粘在椅背上,在後方慢慢靠近前端的男人。

它善於隱匿,是非常熟練的獵手。

車身一晃,就在此刻,黑霧猛地撲湧而來!

它快得肉眼都難以捕捉。

就是現在。

時寒睜開眼,赤紅的眼瞳微微低垂,蟄伏的觸須伺機而動,將黑霧卷吧卷吧裹成一顆巴掌大的圓球,黑霧染上嫩綠色的藤蔓,發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

在經紀人聽到之前,時寒點開手機,連上藍牙,開始放歌。

經紀人愣了一下,想到小祖宗的日常,安啦安啦,這不過是小祖宗的基操了。

在抒情歌聲的掩蓋下,細嫩的藤蔓逐漸增加,絞緊。被圍困的黑霧後悔至極,它不甘的嘶吼,掙紮,反被時寒捏在手裏:“你是什麼東西?”

黑霧:“……”多少年了,誰敢這樣對它說話!

然而妖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黑霧正要說話,便感覺到一絲疼痛鑽進靈魂,無法言喻的痛楚和被吞噬的惶恐讓它尖叫出聲。

時寒充耳不聞,那雙不帶絲毫情緒的紅色眼眸微微眯起,聲音輕快悅耳:“哈,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要!不要……”它驚懼交加,卻隻來得及發出兩句簡短的話,絲絲縷縷的黑霧在時寒眼前潰散,一顆玻璃珠大的粉色心核饑腸轆轆的藤蔓裹住,淡淡的粉綠光芒交織,呼吸般一閃一閃,藤蔓也漸漸膨大。

時寒滿足地眯起眼睛,無法言喻的感覺充斥全身,他甚至滿足地打了個哈欠。

車子停下,經紀人說道:“小祖宗,我們到了。”

卻不見有人回答,經紀人扭頭,看清情況後禁不住笑了起來。

“祖宗,你怎麼睡著了?”

恰巧時寒從暖意狀態蘇醒,攤開掌心,已然是連渣都不剩。

此時,市區一棟別墅內,身披黑袍的老人打開機關,走進隱蔽的暗房。

入目是一條長桌,上方擺滿了紅色水晶球,

“一,二,三……”老人指著這些大小不一的水晶球數了數,最後將指著一顆拳頭大的深紅色水晶球。

“它就是我們折損二十人才放出的華國妖魔?”

負責人恭敬回答:“回冕下,是的。五百年的藤妖赤染,據說體內擁有華國邪神噬的一絲血脈,百年前被鎮壓與國安局紅河煉獄,我們付出了很大代價才將他放出。”

“然後我們f國培養的特工,就這樣白白死了?”

負責人冷汗連連:“不是,他們的付出是有回報的!”

他指著深紅色水晶球:“您看,這顆水晶球寄居了一絲赤歧神魂,裏麵的血霧越多,說明他身上殺孽越重,也可以為我們的召喚陣提供更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