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

許久,一句話都沒說。

顏火火等了一會兒。

溼潤的潮氣簌簌落在肩頭上,他怎麼感覺不到。

顏火火眨了眨眼,一句話也不說了。

而佯裝淡定的時寒,在借助藤蔓爬上來之後,迎接他的就是這麼刺眼的一幕。

男人瞬間破功,自虐般盯著他們。

他跳樓時臉頰被不知名的東西劃出幾道血跡,工作人員趕緊拿來醫藥箱,遞棉簽:“你臉上有傷,擦擦,能消毒。”

時寒驀地抬頭,看他一眼。

那人嚇得一哆嗦,他好像看見一雙血紅的眼睛,像極了電影裏的吸血鬼,冷汗都冒出了了。

怎麼可能呢!

時寒渾然不覺,握著凝出冰碴子的棉簽,深黑色的眼珠浸著一片淡漠,連血跡凝固在臉上都不知道。

那雙眼散發出狼一樣的凶狠目光,死死地的,死死地盯著他們。

“火火,我呢?”

時寒攥著雙手,不知道是對顏火火還是在對自己說,聲音低沉,充滿黯然。

一側看見這情況的安帕裏連同工作人員紛紛扭頭,麵麵相覷後,好奇寶寶似的眼神投向安帕裏,詢問他什麼情況?

安帕裏:我哪知道?

他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訴這群人,兩男爭一……嘶,安帕裏想想張開嘴,倒吸一口涼氣。

與此同時,秦臨淵終於放開懷抱,他攥著顏火火的手腕,沉聲道:“火火,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逃、逃不過了?!

顏火火沒回答,他就是皮一下,臨時興起在跳下去的刹那解開鋼絲,自己一個人貼著牆外藏了起來,誰知道,玩笑開大了。

想到剛才兩人的激烈表現,顏火火低頭看向腳下的雪地,像是要看出一朵花來。

他壓低聲音道:“我就是,想開個玩笑……”

秦臨淵聽清楚了,手上力道驟然收緊,那是暗綠色的眸子滿是陰鷙,玩笑?

驀地,他出聲重複一遍。

顏火火聽得心肝都在顫唞,啊啊啊,他不會完了吧?

下一刻,一截軟梯從天而降,秦臨淵仿佛有所察覺,鬆開手,顏火火還等什麼,找準機會直接爬上去,他聽安帕裏說過,載人的車子不夠,從總部調來了直升飛機湊數,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安帕裏:“誒誒誒!”

他眼看著顏火火三下五除二爬上飛機,聲音堵在喉嚨裏,被助理扒拉住胳膊。

安帕裏:我隻是想提醒他一下。

秦臨淵噙著笑看著顏火火爬上去,在對方好奇的時候他一點動作都沒有,轉而輕蔑地看向時寒。

嗯,被遺忘的時寒。

直升飛機並不高,顏火火挎著門邊可以清楚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看見時寒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家夥剛才是直接跳樓了吧?!!

他也不怕被發現?

仿佛察覺他的視線,時寒微微仰頭,兩人目光在半空交彙,顏火火心跳特別快,繃著嗓子問飛機駕駛員:“我們什麼時候走?”

對方用很大的聲音回答他:“等秦總發話。”

一瞬間,一個念頭爬上腦海,顏火火掰著把手:“秦總?”

駕駛員好心道:“這是秦總的私人飛機,你不知道嗎?”

顏火火沒說話,心說我知道個鬼!他要是知道還會上賊船,不對,上飛機嗎?這到底怎麼回事誰能告訴他啊!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秦臨淵已經勾著軟梯上來,他身姿矯健,顏火火循聲望去時對方已經靠了過來,攜著滿身風霜雪氣,發動機噪音很大,但即使這,也擋不住對方的聲音鑽進耳朵裏:“火火,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