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嵐亭不說話了，他的目光放的很遠很遠，遠到了那天晚上。
季嵐亭不過是騎著共享單車一路自在的吹著夜晚的寒風回家，本該是如此吧，可是季嵐亭沒有想到，那天除了李星晚，居然還有一個人跟著他們。
季嵐亭剛打開門，就被人猛的一推推進了家門，季嵐亭驚叫一聲隨即被人按在門板上捂住了嘴巴。
那人凶神惡煞，眼睛都充斥著紅血絲，仿佛要滴血一般的死死盯著他。
是林昇。
林昇一手捏緊了季嵐亭的手腕，兩隻纖細潔白的手腕被他捏的“咯咯”作響，泛著紅。
“季嵐亭，我是真他媽沒想到啊，你情況挺多挺忙的啊！這邊一個跟你419過的小男孩兒，那邊還有一個結過婚的，季嵐亭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一個人滿足不了你了嗎？”林昇滿眼都是妒火，甚至是季嵐亭看不懂的恨意。
可林昇憑什麼恨他？
季嵐亭眯起眼睛，手掙脫不開，但是嘴可以，季嵐亭一口咬在了林昇捂著他嘴的手上，咬得幾乎要見血，尖利的犬牙刺進了林昇的皮肉裏。
林昇吃痛，一把甩開了季嵐亭，看著手上的傷口遲遲沒有回過神——季嵐亭咬他？
“季嵐亭！”
季嵐亭冷笑著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林昇啊林昇，我他媽也沒明白一個道理啊，我們都他媽分手多少年了，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分手？我同意了嗎？我同意分手了嗎？”林昇咬牙切齒。
“林昇，容我提醒你，在你一次又一次背叛我，一次又一次的作踐我，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暗中嘲諷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結束了！你也不要忘了……”季嵐亭逼近了林昇，“當初先提分手的人，是你啊！”
林昇握緊了拳，“但是死纏爛打的不是你嗎？當初我提分手你不是不同意嗎？不是你在我提了分手之後還要往我身邊湊嗎？我倒是惡心你，你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的粘著我，這些你都忘了嗎季嵐亭！忘了你當初怎麼犯賤的！”
季嵐亭渾身一淩，這麼多年了，這是徹底要和林昇斷了關係以來，第二次覺得心被人挖空了一個大洞，怎麼也填不滿，空洞洞的地方被大風吹到風幹，變硬，終於破碎成了煙塵。
季嵐亭笑了。
冷漠，又悲傷。
“是啊！是我犯賤的，我犯賤我才會喜歡上你，我犯賤我才會對你死纏爛打明明你從來不給我一個好臉色！”
“閉嘴季嵐亭！”林昇呼吸一滯，心被一隻手緊緊握住。
“我犯賤我才會求著你來上我，我犯賤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你偷腥還不知道擦嘴，我犯賤才會分開又舍不得你讓你不斷的作踐我才知道止損，我犯賤……”
“季嵐亭我說你閉嘴！閉嘴！”別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失去什麼。
季嵐亭笑著說，“都是我犯賤，所以現在居然還和你偶爾上上床，我犯賤所以才會讓你現在有機會，再讓我覺得我自己有多賤！”
“你閉嘴季嵐亭！”季嵐亭話音未落，林昇就大聲止住了季嵐亭的話，“季嵐亭你瘋了！你就這麼說我們的過去嗎？！”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說！
“是你說的，你先說的我犯賤！林昇，不要你很無辜的樣子，不要總是我欺負你欠了你的樣子，你欠了我多少，你自己都不知道！”季嵐亭推開了林昇，林昇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林昇，還記得大二那年你提完分手之後的事情嗎？是啊，你說的一點兒不假，我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你啊，你知道為什麼嗎？”
季嵐亭俯身，“因為我舍不得你，我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