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賈和Peter跟著她形影不離。

奠基儀式剛開始,就有個人跳出來鬧事,“為什麼讓一個賣國賊美國佬來奠基,我們自己人不能蓋我們的房子嗎?”

夏婷被人罵了這麼久的賣國賊,她看向對方,自己的保鏢已經控製住那個人,周圍都是記者。小賈過去讓大家給個麵子,別亂寫。

夏婷說,“我不限製大家發稿子,但我想問問他。”

她看向那個罵她的人,“我哪裏賣國了?”

“你幫美國人掙錢,傷害我們的企業,你不是賣國賊是什麼?”

夏婷說,“你是說那五家公司嗎?”

風吹著她的絲巾,她今天穿著白色的套裝,戴著一條白色的紗巾,因為奠基的地方風沙大。

她的絲巾吹到了臉上,她扯掉絲巾說,“首先,我們是在美國的股市,而且我們也沒有惡意動別人的股票。隻是查了查他們公司的賬。我們,沒有違反任何商業道德,反而清除了商業市場中的害群之馬。”

“你就是說的好聽。你還不是為了回來掙我們的錢!”

“你胡說八道什麼!”旁邊走出來一個人,夏婷一看是熟人,是她最早做谘詢的張先生。

張先生說,“不知道誰給你的錢來這裏抹黑夏總,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夏總幫助過多少人。我,還有之前支持夏總的一百多家企業。”

“你們都是一夥的,她是美國人!她能安好心!”那人大聲喊著。

夏婷心裏有點難過,風吹著她的絲巾,像自己其實縹緲的身世。

到了她這個年齡,才忽然體會,少小離家老大回,或者,故鄉的雲,唱的是哪一種情愫。

她說,“出身,是自己不能選擇的,但是人生道路可以。我從小被父母帶出去,沒有選擇,但是我可以選擇,長大後回來創業。”

她不等那個人說話,又反問道,“還是你要說我父母的錯?我父母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他們培養了我,他們倆人貢獻的gdp,對國家微不足道,但是我,可以用他們提供給我的資源,成長為對國家更有用的人。何況,國家還在大力鼓勵人才出國學習,反哺祖國,就算是外國人,也有高技術移民政策的支持。”

那人狂喊著,“就是嘴上說的好聽,我們國家不需要你,你滾!”

Peter皺眉叫旁邊人,“把他帶走,神經病!”

夏婷止住他們,看著那個罵她的人說,“那你又算什麼東西,你能代表什麼?連我們公司幾萬名職工都不願意被你代表!你憑什麼就能代表國家了?”

那人頓時啞口無言。

夏婷不是要反駁這個人,而是希望記者把這些言論立場表達出去,回擊網上罵她的那些人。

老徐過來,手裏拿著幾把綁著紅綢子的鏟子,“你這個脾氣,我真是見識了。”

他把鏟子遞給夏婷,紅綢被風吹起來。

夏婷接過那鏟子,突然難過的不行,她很傷感地對老徐說,“我第一次見韶南,他就拿著一個這樣的鏟子,我當時覺得,這麼土的東西,怎麼有人拿著能那麼好看。——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我真的要撐不住了。”

老徐茫然地,“啥?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懂。”夏婷氣得不想理他。

肩膀上多了一隻手。

她完全沒注意周圍大家帶笑的各種目光,還有老徐看她氣悶低頭,也笑咪咪的樣子。

誰這麼大膽敢搭她的肩膀,保鏢呢?

回頭一看,她呆住了!

蔣韶南左手搭在她肩膀上,正笑看她,一臉無奈和千言萬語。

夏婷喊了一聲,扔下鏟子抱著他,激動地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