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咬一口!
鄭勇帝讓他陪禮,李福不敢不陪,當即用力咬牙,頰邊的筋肉都有些抽搐,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趙公子可別放在心上。”
趙廷滿意一笑,應都沒應一聲,將麵色扭曲的李福晾在一邊,轉頭又去和鄭勇帝搭話,見趙廷如此明目張膽的輕視他,李福麵色一暗。虧他以為這個駙馬爺是個好相於的,甚至於之前對趙廷生過結識攀附的心思。
沒想到……呸,這人不僅是個不上道的,還想奪了他在陛下麵前的恩寵!
李福垂眼立在一邊,恨恨想道。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和手段收拾這個給他臉色的賤人。
趙廷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視為眼中釘了,還在努力出謀劃策,為鄭勇帝“排憂解難”,以此討得帝王的歡心。
“聽聞陛下夜不能寐,若有什麼煩心的事,不妨說予臣聽聽,不然陛下總是為此心煩,有礙龍體康健,”趙廷拱手,神色十分誠懇,“臣雖然人微言輕,但也願意為陛下分擔憂慮。”
饒是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的李福,也不得不承認趙廷這話說的實在漂亮,既抬高了鄭勇帝的賢德,又表明了他拳拳敬愛之心。
鄭勇帝果然喜笑顏開。
不過鄭勇帝也算曆經半生風雨,知道這不過是小輩拿來哄他的好話,聽過一遍也就算了,當不得真。
正想隨便拿個由頭將趙廷忽悠過去,鄭勇帝想了想,覺得或許可以借機探探他的底。
安樂公主一向最得鄭勇帝最寵愛,所以當她說要親自挑選夫婿時,鄭勇帝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公告全城任她折騰。
雖然名義上是公主選婿,但人選也是過了鄭勇帝的眼,才送到公主寢殿裏去的。
趙廷算是其中較為出色的一位。
不過看著出色,誰知道他究竟是紙上談兵,還是實打實的真才實學呢。
鄭勇侯沉思片刻,兀自斟酌了一番,抬頭問道:“這事算不上什麼不可說的秘密,你也是朝中難得的俊才,也許真能有什麼好的獨到見解。”
“獨到的見解談不上,”趙廷謙虛道,“但為解陛下煩憂,臣願意一試。”
翻來覆去還是這一套,李福又在心裏“呸”了一聲,心想裝什麼裝,誰不會說好聽話。
他倒要看看這趙廷能有什麼好法子。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鄭勇帝歎息道,“城南一角怪病的病情不僅不見絲毫好轉,連那處的官員都接二連三的患上病,人手不足,又鬧得人心惶惶,朕派人催了好幾日才從那催來了政報,煩不甚煩。”
催是催來了,可鄭勇帝昨夜翻看了一下,就發現其中內容語焉不詳,一瞧就是敷衍了事的樣子,氣得他連夜傳了幾個官員當麵訓話。
可這樣緊壓著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事情的關鍵還是在於如何應對病情。
鄭勇帝煩躁的揉眉,抬眼看向趙廷,“依你看,這事該如何應對?”
雖然嘴上這樣說,鄭勇帝卻也沒指望趙廷真能說出什麼好辦法,隻是笑著對他點頭,照例給了點嘉獎作為甜頭:“你隻管大膽說,若真能想出解了朕心頭煩憂的計策,重重有賞!”
趙廷畢竟年紀淺見識少,想了想半天,遲疑道:“既然人手不足……不若陛下便多招些人才?”
一旁李福正聚精會神的給他挑著錯,聞言立刻出言嘲諷:“趙公子的心思可真單純,不想著如何解決病情,淨想著這些無謂的事情。”
鄭勇帝也笑了笑,不置可否,沒說話。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見了他們的反應,知道自己大概說了什麼沒用的話,趙廷有些臉紅,支支吾吾的反駁道,“這雖治標不治本……但這病連禦醫都束手無策,想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按我的法子,至少能解一時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