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戰栗的寒氣瞬間消失無蹤。

季懷旬一點一點輕啄她的唇角,啞著嗓子問:“此前你問過我,夫妻間的關係到底有何不同尋常之處,哪不成在沈府沒有婆婆講與你聽,倒讓你連這些事都不知道?”

沈芙淚眼朦朧,急急喘了口氣,勉強撐著神誌回複他:“我出嫁時……身邊沒人和我說這些,我是,是真的不……不知道……”

季懷旬微愣。他雖然知道沈芙在沈府生活的並不如意,但還是沒想到沈家主母竟敢在明麵上克扣到這個地步。他麵上露了憐惜,手也滑到了她的脖頸,又稍稍用了點力氣。

“那也無妨,有我在,你不同害怕。”

燭火順著風轉了個小圈,沈芙側頭看著燭光的虛影,不由死死咬住唇麵,手也抓緊了身側的鋪被,十指深深陷進布料的褶皺中,才勉強壓製住喉間的一聲嬌呼。沒過多久,她就逐漸沒了力氣,任由季懷旬將自己的手臂搭上了他緊實的後背。

季懷旬在她的唇上輕啄,輕聲哄著她,可沈芙顧忌著院中的人,一聲不吭,但迷迷糊糊間到底還是沒忍住,咬著被角溢出破碎的呻|吟。

至此,沈芙總算明白之前聽到的那句“補補身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可她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上呢!

日光暗淡,天色也沉下來,屋內蠟燭已然燃了一大半,芯子都被熏的有些黑。

沈芙悠悠轉醒,周身不覺癱軟,發覺身上也換好了新的衣服,更是連動都不想動上一下。她緊緊裹著被子,扭頭剛想喚來春芽問問眼下是個什麼時辰,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反正正午早就過去了,她雖然腹中饑餓,但也總不好叫廚房單獨做些吃的送進房來。

沈芙臉色一紅,慢慢將頭埋進錦被裏。

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季懷旬將門掩上,倒像是知道沈芙的心思,手中正好端著剛剛熱好的甜糕粥走了進來。他本想悄聲先放在桌上涼著,但餘光裏瞥見床上隱隱的動靜,就知道沈芙已經醒了,便徑直往床邊走去,將碗擱在床邊。

“芙兒,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隔著被子,聽著耳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沈芙心中的跳動簡直可以用“鑼鼓喧天”來形容了。

既知道她連滴水為未進,沒什麼氣力,為何他方才還那樣可了勁的折騰她!沈芙臉更紅了,聲音隔著被子傳出來,帶了點悶悶的尾音:“沒事,你吃吧,我還不餓。”

季懷旬輕笑,走上前伸手拉開被子的一角。

揉了揉沈芙的頭頂,季懷旬嘴角的笑意幾乎要遮不住:“京城外諸事未平,我等下還要出門一躺,若不親眼見你吃些東西,實在有些放心不下,”見她不動,季懷旬又哄道,“我喂你,你隻管張口就好。”

沈芙最受不住季懷旬拿哄孩子的語氣哄她,每每聽到這樣的話,她的骨頭都有些發酥。

怕他真要親手來喂自己,沈芙立刻慌了神,半羞半惱的掀了被子,急急奪過季懷旬手中的勺子,道:“你有事便去忙嘛,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手,不用你來喂,”說完,她低著頭,端起甜糕粥一口又一口的往嘴裏塞,“你看,我會好好吃飯的,你不用擔心我。”

沈芙吃得有些急,不小心蹭了點甜糕在唇角,顯得傻乎乎的。季懷旬看著她,眸色越發深黑,突然側頭吻了上去。

等一吻結束,她唇角的那點甜糕也不見了。

沈芙被吻的有些懵,恍惚間連耳邊季懷旬臨走前對她說的話都聽不太清。

直到季懷旬都快走到門邊了,她才想起自己心中一直在糾結的“隱情”,又想起在紀雲店鋪前夫君似乎發了挺大的火氣,心中疑惑叢生,立刻傾身往門口處張望:“懷君,我其實還有有話要對你說,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不過也不是急事,等你回來後我們再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