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就扔給那個臭小子,他要是不樂意帶,你還帶回來給我, 我往街上隨便找條流浪狗給它係上去!】

字裏行間都透著種口是心非。

老人家的關懷, 總是來得這麼別扭又可愛。

冬天外麵下了場下雪,傘麵上掛滿了半化的雪花。沈時欽脫了外套,抖落一身寒氣,這才坐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裏的福袋看了看, 半晌吐出一個字來評價:“醜。”

他一坐過來, 虞阮就自覺主動地靠到了他肩上,沈時欽自然地把她摟住,剛想將福袋丟回快遞箱裏, 就被她趕緊攔住:“別隨便亂扔,我還要戴的。”

沈時欽手指撥弄著她的長發,聞言倒是愣了一下:“這麼醜,你還真打算戴?”

“怎麼說都是沈爺爺的一片心意嘛,”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把福袋收好放進口袋裏,另一枚同樣塞給他,她昧著良心道:“再說看得久了,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麼醜。”

她在心底小聲補充,而且逢考必過什麼的,聽起來就很吉祥,正是她現在所需要的。

偶爾封建迷信一下,其實也沒關係嘛。

她把福袋放好,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口袋,這才想起來問他:“不過為什麼沈爺爺要把東西寄來給我,不是直接送到你手上呢?”

明明他們兩個人就在同一個學校,直接給沈時欽,不是更方便。

“大概是他知道如果是給我的話,我根本不會用這個福袋吧。還有,”沈時欽似想起什麼,唇角勾起笑容,他轉頭看似一本正經地對她道,“送給孫媳婦和送給他孫子,其實也差不多。”

可能還是送給孫媳婦更管用一些。

“……”

小姑娘默默從他肩頭移開,往沙發的另一端挪去,她臉頰熱熱的,耳邊無限循環著他那句低沉撩人的“孫媳婦”。

她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沈時欽這個人,真是什麼騷話都說得出口。

小鴕鳥一頭埋進沙堆裏,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從沙子裏鑽出來,抖落了滿地碎沙,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他:“這不對啊,沈爺爺怎麼知道我跟你……是你告訴他了?”

沈時欽淡然回答:“沒有。”

她縮到沙發的角落裏,他也一並靠過去,唇邊掛著的笑容愈發深邃:“我什麼也沒說。”

“那他怎麼會……”

“好歹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就你去家裏那幾次,看我對你的態度,很難察覺嗎?”

虞阮:“……”

虧她一直以為,那是正常同學上門會有的態度。

最多……也就是再稍微親切那麼一點點。

沈時欽你還不反省一下,你平時到底是怎麼對待你上門來玩的同學的啊!

或許是沈爺爺的逢考必過符真起了作用,虞阮這次考試順利,就連考場上僅有那幾個不確定的點,從考場出來一翻書,居然也恰好給她蒙對了。

期末考完放假,所有學生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虞阮早前跟爸媽視頻,江昔笑著告訴她,他們在海外的工作還差個收尾就能完工,今年可以早一點回家,陪她跟外公外婆過年了。

虞阮眨了眨眼睛,對著屏幕前的江昔輕聲道:“媽,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什麼事,說來聽聽。”

“就是,我們今年能不能把外公外婆接到我們這兒來過年啊,”她說完了開頭,接下來的部分就容易出口多了,“外公外婆一直住在老家,還沒來我們南市的家裏看過呢,這次把他們接過來,不僅能一起過年,還能讓他們在南市旅個遊,好好放鬆放鬆。”

其實還有一點小私心,她沒有說給江昔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