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謝侃又大略地說了一下她接下來一周的工作安排。前兩天沒什麼事,可以安心休息,之後會有一個雜誌封麵的拍攝以及一個電視節目的采訪。
林離一麵靜靜地聽著一麵打開了電視,手指在遙控器上隨意地按著。
這個工作強度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小的了。不過從另一個方麵來講,工作量的逐漸減少,也意味著她的黃金期即將走到尾聲。
她一向不是一個事業心極強的人,但是是一個選擇了一條路就會專一且持續地走下去的人。如果不繼續做模特,說心裏話,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能做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她腦中忍不住響起之前溫洵的那個邀請,手裏的動作也不由停了下來。
片刻,待聽到謝侃中氣十足的聲音後,她眼神驀地晃了晃,及時掐斷了自己的出神。
“嗯我要說的,大概就這麼多了。趁還有兩天可以休息,你就可勁兒地玩玩吧哈哈哈。”
“好的。”林離被她逗得也笑了笑,“你也好久沒回來了。趁這個機會,你也可以和你的朋友們聚一聚,放鬆一下。”
謝侃原本就是H市人,因為父母早逝,她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打工。在外漂泊了這麼多年,基本隻要是能讓她入門的行業,裏頭的酸甜苦辣她都嚐過。
平日裏的圓滑世故都是她對這些困苦經曆的反複咀嚼品味之後得來的。畢竟沒有哪一個小孩能一下子成長為成熟的大人。
所幸,林離是懂她的。
“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反正我的卡都在你那裏。”她又補充道。
“哈哈哈怪不得算命先生都說我命好,不缺貴人。這麼大氣的老板,別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呢!倒是便宜了我那群狐朋狗友了。”謝侃頓了頓,依舊如往常般大大咧咧地應著,不過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感動。
林離輕聲笑了笑,聽到“算命先生”這幾個字,目光不由望了望不遠處忙碌的身影。
一個假不正經的偽算命先生。
不過這麼看了會兒,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謝侃,趁著這兩天空著,你要不要去向溫小姐賠個罪?”她想起了溫洵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聞聲,電話那頭的謝侃聲音頓時萎靡了下來:“別說了,人溫總已經聯係過我了,還不知道明天要怎麼收拾我呢。你這麼一說,我瞬間又提不起勁了。”
依她火急火燎的性子,其實早在打電話時就想著提溫洵約她這事,但是這個女人的名字一繞到她嘴邊,她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戰。
“這麼快,是讓你去她公司道歉嗎?”林離略一驚,想當然地問道,“怪不得下午的時候她把你的號碼也存了過去。”
“嘿我就說她哪兒來的我的號碼。不對,她那麼厲害一人,就算不問你要也能通過其他辦法搞到手。算了,既然說起這個,我問你個事兒啊。你判斷判斷,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說現在的大人物約人都換了新鮮的開場白?”
林離將手機換了個方向,好奇地挪了挪身子:“怎麼了嗎?”
“我念給你聽啊。”謝侃清了清嗓子,“古田酒店2012號房,明天下午兩點不見不散。破折號,溫洵。要不是後頭還有兩個字在這兒,這消息乍一看我還以為我被哪個色狼盯上了呢。”
林離聽罷沉吟了一會兒,想了想問道:“你把號碼報給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她。”
說著,手往不遠處的茶幾夠了夠,將溫洵的名片捏到手裏。
謝侃想也沒想地就念了出來,一氣嗬成,沒有絲毫卡頓。也不枉她盯著這條短信反複地品了三個小時。
“怎麼樣?”她緊張之餘不知怎的還有那麼一點莫名的期待。
你期待個屁,謝侃暗罵了一句自己。
“是她。”林離一錘定音,“而且用的是私人號碼,這條短信應該不是工作人員發的。”
謝侃覺得罵了自己幾句好像不頂用了,確認完之後心裏竟然對明天更期待了。
“呸你個老色批......啊不是,我不是說你啊。家裏那條剛買的泰迪,我給它起了個洋名,叫皮特。”謝侃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自顧自解釋著,與此同時還伴隨著音量不一的假笑。
要換做是別人,肯定要覺察出什麼不對勁了。
可惜對麵的是慢半拍的林離。
“你也不用太緊張。溫小姐可能是想找一個不那麼正式的地方解決這個事情吧。我看她下午提到你的時候還是笑著的。”似笑非笑應該也是笑吧。
林離的本意是想讓謝侃放寬心,但她不知道在聽完她說的話後,謝侃的心早已經不由自主地飛到了天外。
笑?酒店?完了完了,難不成這大總裁要對我行不軌?
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好像對明天更期待了點。
聽著那頭遲遲沒有聲響,林離還以為謝侃還焦慮著,當下又緊接著說道:“你要實在擔心,要不我明天陪你一塊兒去?”
話音剛落,謝侃直接口隨心動:“不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