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色書籍。

封皮隱隱有些泛黑,卻能在衝天神雷的直劈下,依舊保持著原樣。

反觀自己破敗不堪的身體,從血管到皮肉間不斷傳出的刺骨錐痛,無一不在提醒著她身體的極限。

合眸斂眉,安靜的感受了一會兒自己還在搏動的心脈,平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後,才慢慢舒展了擰緊的眉。

重新感受著生命的活力,看著敝天雷雲逐漸散開,濃鬱的生機落在自己的身上,突然有些慶幸手快地拿這本書抵了這致命一擊。

方才在陰差陽錯之下,她共享了這本詭異之書的記憶。

這本書的原身是帶著任務來此的異界之魂,按計劃應該會落在她的肉身上,卻不知為何弄早了過來的時間,被她揮手一擋附到了書上。

而在這異界之魂的記憶裏,她所在的世界是一個小說,男主角是她認識的,仙界獨一無二的冷麵戰神夜澤,而女主角是一隻沒有聽過名字的小妖。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原著中也有她的存在。輕音,一個渡劫失敗早死的炮灰,卻又不知怎麼的成了夜澤心中難以釋懷的白月光,時不時被人拿出來遛遛給男女主通往幸福的康莊大道上添堵的朱砂痣。

至於這個異界之魂,則是帶著什麼白月光逆襲任務來此攻略夜澤的快穿任務者。

也就是說,這個任務者會在自己死後,不經她的同意,不顧她的意願,頂著她的臉,拿著她的一身修為,借著她拚搏多年奠定下來的基業,去討好勾引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輕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雖然帶著前世的記憶,卻也不是生來就在仙界。

她生在凡間,父母親族皆是普通人。隻是一朝巨變,卷進了修者的爭鬥,滿村被屠無一活口。

而她則因一點姿色入了那些修者的眼,被帶到了修真界,巧合之下又尋到了自己的機緣。

她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咬著牙,一步步,腳踏實地的從一介凡子,用自己的血和汗與天爭出來的一條路。

飛升成仙,渡劫神雷,哪一次不是在與命抗爭,現如今卻告訴她,她的劫是死劫,命運已經被寫好,早就被天意計算其中。

就像一個笑話,活在別人的劇本中,提線木偶,一顰一笑皆為筆尖所書寫。

明明被萬光普照,卻由心底生出一絲徹骨的冷意。揮手收起古琴,換下破爛的衣袍。

仙音渺渺,四海升平,百鳥朝賀,輕音負手立在山頂,和煦的風拂過她的臉頰,吹開她身上的廣袖長袍。

遠遠望去,猶如遺世獨立,仙姿玉骨,翩若驚鴻,如視一眼便是終身。

輕音破損的靈脈在充裕的仙氣下,逐步修複,她抬起手,感受著裏麵更盛一層的力量。

揚手散出淡淡青芒,修複著滿目瘡痍的連稷山。

看著重新長出的鬱鬱青草,滿上遍野的生機,她突然有些釋然,心境也提升了不少。

一腳踏仙途,誓以種長生。

我的命隻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裏。

在那一瞬間,輕音連升幾級,直接從初神一躍到了上神之位。

等輕音收回心思,暫壓了體內靈氣波動後,便看到遠處聚集的眾人。

蹙了蹙眉,她如今進階過快,根基尚未穩定,並不準備與他們多費口舌。

而她正打算張口的時候,突見連稷山山腳有一處小型的靈力聚集,右眼跳動,掐指算了算,蹙起的眉便是更深了。

之後,仙界道賀的眾人便看見剛剛渡劫成神的輕音,沒說一句話,身形一動飛去了山腳。

再往山腳一看,便懂了她此番所為。妖精化形,連稷山脈百年不出一個,身為連稷山的主人,自是應該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