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王,我等敬重您,可您別把我等當成傻子。”蒼元王府一個侍衛出列道:“你說世子不是被赤焰掌所傷就不是了?莫非我家世子真是被你所殺,你這麼說是為了給自己脫罪?!”

“啊呸,我們王爺殺了你家世子有什麼好處!”

“你家殺人會在自己地盤上,用自家的獨門絕學殺人嗎?!”

出了這檔子事,兩個王府已經不可能和平共處下去了,之所以還沒扯開最後的臉皮,也隻是因為還沒進行到那一步而已。

可能帝君都沒想到,他精心培養的兩隻狗竟也有自相殘殺的一天。

而作為死了世子的蒼元王府,則嘶咬得更凶一些。

“你們說了這麼多,有什麼證據證明嗎?!如果想證明你們東吳王府當真清白,何不與我等入京見了帝君,請帝君為我們定奪?”

“……你們!別欺人太甚!!”

舒鶴鳴低垂的眼眸閃過一道寒光。

“罷了。”舒鶴鳴攔住準備動手的護衛,轉臉看著蒼元王府的人,淡聲道:“如果證據確鑿,不容本王辯駁,我可以隨你們去京都請帝君做決斷。”

“王爺!”

舒鶴鳴警告地看了一眼護衛,又道:“但你們僅憑一個手掌印就斷定是本王殺死的顧諒,甚至還想讓帝君處置本王?就是癡人說夢!本王好歹也是帝君親封的東吳王,不是隨便一隻阿貓阿狗都可以隨意欺辱的!”

舒鶴鳴目光冷冷地蒼元王府的侍衛臉上滑過。

“既然你們懷疑是本王殺的顧諒,那本王問你們,殺死顧諒,於本王有何好處?”

蒼元王府的侍衛對視一眼。

其中一名侍衛道:“世子後背上的黑手印就是鐵證。我等不敢冒犯您,還是請帝君做決斷,若我們判斷有誤,我等願意向您磕頭認罪。”

“……你們!”

東吳王府在上瀾州就是土皇帝,何時遇到如此難纏之人。

蒼元王府的人已經把立場擺出來了,他們就是要讓舒鶴鳴跟著他們一同入京都,讓帝君為他們做主!

舒鶴鳴身邊的一名護衛,見他們死活要拉著王爺上京,氣得虎目圓瞪,“你們是鐵了心將顧世子的死賴在我家王爺身上了是不是?!”

“不是賴,而是為世子討回一個公道!”

“你!”

“行了。”舒鶴鳴及時製止了雙方,他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捂著抽疼的額角淡淡道:“你們既然真的懷疑本王,那本王隨你們去一趟京都又有何妨?清者自清,此事就這麼定下。”

舒鶴鳴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體,故意露出一張慈悲相,道:“可憐了這孩子。你們幾個,去把我的玄冰棺拿來,安放他們的屍身。死在異鄉已經夠可憐了,本王總不可能看著世侄回去的時候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不能留。”

說完,便留在神色各異的人離開。

“你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看你們,王爺都被你們冤枉成這樣了,還一心為你們世子,我都替你們感到羞愧!”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舒鶴鳴的臉便垮了下來。

“帝君……好啊!真他娘的好!”舒鶴鳴臉微微扭曲,淡然如靜湖的眼眸不再平靜,“又是帝君!”

舒鶴鳴撐著書案,青絲從肩膀上滑下,唇角慢慢浮起一個滲人的笑意。

在證據不充足、邏輯也嚴重不通的情況下,蒼元王府的人為什麼死活要回京都,找帝君裁決?

是因為他們知道,就算他們理虧,帝君也會站在他們那一方。

是因為顧諒之死就是帝君幹的!

好啊。

這一招使得真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