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未曾想過他能主動到這個地步,心中又生一種哭笑不得的憐惜,隻不過他挑起的火,自然得由他來滅。他含住了那前端,緩緩地向下吞,廢太子則誇獎般揉揉他的髮。
喘熄聲在房中升起,沉重且撩人,一會兒後,又夾雜入艱難吞咽時的喉舌水聲。
廢太子較常人而言天賦異稟,一次時間極長。他漸漸地牙關酸了,舔舐的動作也變得笨拙,但廢太子低聲說:「二弟受不住了?」他又幅度很小地搖頭,更為賣力地吞吃。
他長髮散亂,鋪在背上又滑落兩邊,側邊臉頰被蓋住了,顯得那張臉小得可憐。也不知怎麼的,養了這麼些天都不見胖。廢太子氣息變長,盯著那雙溼潤長睫與染著豔色的唇。
可能是因為缺氧,他自己的腰肢也軟了,不自覺地在被褥上蹭,不似一個做過皇帝的人。在心上人麵前,他隻是一隻乖巧又貪心的欲獸。
不知多久之後,廢太子才泄在他口中,嗆得他咳嗽數聲,再被抱起來時已渾身無力了。廢太子拍拍他滾燙的麵頰,哄道:「吐出來。」他卻喉嚨一吞,直將那東西咽下。
他唇邊尚有溢出的津液,胸膛劇烈起伏著。
廢太子隻覺他傻得可愛,怎能這般可愛,忽然心神一動,手下尋至他兩腿之間,結果那處也一片濕粘,竟光是為皇兄含一含就泄了身。他羞愧地喘著氣,將頭顱搭在廢太子胸口。
廢太子忍不住還想拿神醫賭氣所言逗一逗他,又覺算了。他心頭軟成一片,隻把二弟的臉抬起來,溫存地給他一個長吻。
26.
到了七日時,果真如神醫所說,前皇帝雙目已能隱約見光。身旁諸物在他眼中有了邊際模糊的輪廓,自己行走時不必再用手四處摸索,隻不過他仍看不清廢太子的臉。廢太子安慰他再待幾日便好,他卻隻是執拗地睜大眼睛,努力嘗試。
他尚在恢復期間,容易眼酸,又堅持不肯閉眼,不多時雙眼便溢出水霧。廢太子乾脆以手蒙住他眼睛,不讓他看,不一會兒,又拿開手低頭去吻他的眼。
「傻弟弟,」他聲音寵溺,「往後有那麼多時間能看呢,不急在這一時。」
前皇帝能忍五年佈局讓位於寧王,卻不能忍這數日看不清皇兄臉的抓心撓肺。縱使廢太子勸了他,每次用過藥後,他仍然要使勁地瞧,能多看清一些才心滿意足。
好在他雙眼確實在漸漸轉好,愈看愈明。偶爾也有種隱約的感覺,他正如新生於世間之人,在緩慢地辨明這世間萬物。
為了令雙眼休憩,他隻有在看廢太子時才睜眼。他的皇兄正是他的世界。
廢太子假死離開時不過十九,他們重逢兩月,現在距當初竟已快六年了。
他有六年未見過皇兄,皇兄麵貌卻始終拓印在他腦中。
他漸漸地比對著雙眼所見與記憶中樣貌。廢太子麵部輪廓變得成熟而英俊,當年的青澀感已全部消散。他能見著那帶笑的唇,高挺的鼻,英氣而寬和的眼,以及一雙飛揚的長眉。
廢太子所言,自己臉上增了一道傷,他揣測過幾次,那傷痕深淺,大或者小,皇兄當初疼不疼,是否破了相?
現在見著了才得知,那傷痕竟在眉骨之上,一寸長,豎著將眉尾截斷,非但沒有破相,反而還令那麵容添上一絲銳利的不馴之氣,混著皇兄淡然持重的笑容,令他看得出神。
他的手指在那短短傷疤上撫摸著,兩眼再次變得模糊。
廢太子柔聲問:「二弟哭什麼?」
前皇帝這才驚覺,自己不自覺地掉了淚。他急忙拭去,又道:「我本以為皇兄破了相。」
「嗯?」廢太子也摸摸自己的臉,「並未破相吧,有什麼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