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因為像而加以定論,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再者在楚天闊的心裏,他不希望雲墨是千麵狐,是那個惡貫滿盈的千麵狐。

“雲墨。”

“何事?”聽到楚天闊的聲音,雲墨轉頭望去,眼角獨有的血淚痣在月光下閃耀,他的這顆血淚痣長得恰到好處,更為雲墨增添了一絲魅惑。

這份魅惑是不同於緋塵的妖嬈與邪魅,帶著點點禁欲之感。

這確確實實是雲墨的真麵目,也是千麵狐的真麵目。他不曾對人訴說,也無人會相信。

恐怕這副真麵目也隻有楚天闊能夠相信,能夠一直相信下去。

“像你打聽個人,你行走江湖已久,不知聽沒聽說千麵狐?”

“千麵狐……”

對視著楚天闊敏銳的目光,雲墨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心跳動的如此之快,今晚的楚天闊太奇怪了,明裏暗裏都在暗示雲墨。是他已經確定自己的身份,還是旁敲側擊的詢問?

“聽……聽說過,他怎麼了?”

“噢,沒怎麼。就是突然想起此人,問一下而已。”楚天闊笑了笑,從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半分的猜疑。反而很是平淡,像在聊家常一般。

雲墨垂下眼眸,卷翹的睫毛點綴著淡淡光圈。“隻是聽說過,此人無惡不作,滅師門殺同門,曾為武林眾人追捕的對象。隻不過他近十年來都沒有什麼動靜,或許是隱匿江湖消聲滅跡了。”

說的這些都是外界的評價,雲墨隻不過將外界對自己的評價加以照搬。反正聽到的也不會是什麼好話,無非各種唾棄罷了。

“本來我也是這麼以為。”楚天闊端起一杯茶輕飲一口,接著翹起二郎腿,悠悠說道:“可他在飛雪山莊現身了,殺害他的師兄景炎然後留下字條。”

在飛雪山莊一事,殺景炎並非雲墨本意。可現在被楚天闊問道,他根本無法辯解。景炎的的確確是死了,還是死在雲墨的手中。

雲墨突然後悔丟下那封血書,平時這隻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從不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做什麼都會憑自己的心情而行動,可如今……如今雲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這般。

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雲墨自己也沒有答案。

“是嗎?我出來的早並不知道此事。”雲墨未敢對視著楚天闊的眼睛,如今他連撒謊都不會了。

“哈——”本以為楚天闊會繼續說些什麼,不成想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強擠出幾滴眼淚。

楚天闊用手一抹眼睛,擦幹淚花,打著哈欠起身道:“說著說著就困了,回去睡覺吧!早睡早起,好好休息。”

“我也去。”雲墨看楚天闊都回去睡覺,自己待著顯得太過冷清,他如今也不習慣孤獨了。

偵探社分上下兩層,青楓青楊睡二層的閣樓,楚天闊與雲墨睡一樓。室內其他的不多,屋還不少,一人一個綽綽有餘。

因此,每個人都是單獨一個房間。“晚安!”楚天闊打完招呼,推門而進。

月亮的光線透過窗子而入,皎潔空明,似水似痕。雲墨睜大眼睛望著頭頂,一點困意都沒有。屋外是風吹樹葉沙沙作響之聲,時不時還會傳來狗吠聲,蟲鳴聲……甚至敲擊窗子的聲音。

敲窗子的聲音?聞聲雲墨立刻起身,隻見窗前一抹黑影閃過。

“誰?”雲墨準備好袖中的飛刀飛射而出,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半夜趴窗戶的人就不是好人。

黑影躲過雲墨飛刀的襲擊,嗖的一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