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紀喬在電話那端點了點頭，一邊用筆在演算紙上列了幾個式子。
跟著江瀟的思路走，好像自然而然地答案就出來了，他撇了撇嘴把步驟答案騰上去，回過神來才發現另一頭的江瀟竟然還在壓著聲音笑，氣音很低，可是裏麵的愉悅倒是怎麼都藏不住。
紀喬：“？”
“你在笑什麼？”他簡直滿頭霧水。
江瀟的聲音聽起來倒是立刻正經了不少，清了清嗓子說：“也沒什麼，就是看見了個可愛的東西。”
“是什麼？”紀喬也沒太多想，反正這題目也做完了，就順著話直接問了下去。
“真想知道？”江瀟揚了揚尾音。
“嗯。”
“那你等會不準掛電話。”
“？”紀喬一愣，剛覺察出了什麼似的想說話，手機便“嗡嗡嗡”地連著震動了七八下。
江瀟一口氣發了好些圖過來，縮略圖整整齊齊排著一列，全部是紀喬之前發過的截圖。
這些理科題目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或者可愛的地方，甚至一眼看過去都長得差不多。
把它們區分開的是總是寫在左上角的標注——“看不懂”、想不透”、“搞什麼”、“做不出”......等等等等的做題心得五花八門，有時候還會配著一兩個大寫加粗的感歎號。
從來沒有注意到不妥的紀喬：“....................”
“你居然都存下來。”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到，結果後來發現，原來你還會換標注的。”
“...........”紀喬試圖挽回點自己岌岌可危的臉麵，嚴肅沉聲說，“就是隨手寫的。”
“哦。”江瀟佯裝讚同地應了聲，調侃道，“集滿七個召喚神龍。”
“哪有神龍。”紀喬撇了撇嘴發出一聲“切”的氣音，挺不服氣地要反駁回擊回去，“最多也就是召喚你這個男朋友。”
這句話本來隻是話趕話順口說出來的，根本都沒怎麼過腦子，可一旦出口才發覺其中的意味。
江瀟怔了一下沒說話，聽筒之間是略微變重了些許的鼻息，連沉默都要變得曖昧起來。
紀喬的臉莫名就熱起來，他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覺得再往下說什麼都別扭。
“咳.....那個，我去做題。”說完也不等人回複，就“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後的屏幕依舊是和江瀟的聊天界麵，紀喬坐在桌子前，腳邊小小的電暖儀亮著橙黃色的暖光，似乎把整個房間都蒸熱了。
他看了兩眼，把手機遠遠一丟扔到床上，然後轉頭去了衛生間，打開水籠頭往自己臉上潑了點冷水，這才覺得臉頰脖頸上的特意褪去了點。
兩人談戀愛到現在也不過就是兩周而已，紀喬性子冷也話少，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江瀟主動表達得更多些，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直白地對對方說出這樣的話。
你這個男朋友........紀喬把這句話在唇齒之中重複了一遍，心跳加快，向來冷靜淡漠的臉上又不可抑製地泛出了點血色。
洗手池的水聲又響了好幾次，紀喬從衛生間出來，才發現手機屏幕上有一通未接電話和幾條消息，都是來自江瀟的。
【江瀟】：[/小狗探頭.jpg]
【江瀟】：[/突然出現.jpg]
【江瀟】：[/滾來滾去.jpg]
【...】：.........
【...】：怎麼了。
【...】：我剛沒看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