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天都在趕場的路途中,連睡一個整覺都困難。

但他居然有些享受這樣的狀態。

因為他此刻付出的所有汗水和努力,都將成為他成名路上的鮮花和掌聲,成為他得到賀玉鳴的籌碼。

這天,電視台采訪結束後,蘭溪跟著周姐和助理小王走出錄播間。

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能休息好,蘭溪覺得有點頭重腳輕。

錄播間外有幾個舉牌的粉絲代表,見到他激動得原地跳腳。

蘭溪停下,給他們簽名合影。

告別了粉絲代表,三個人進入電梯。

周姐:“今天又收到了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的試鏡邀約,我看過了,本子不夠好,主創團隊也不行。我都回絕了。你想走得更遠,接戲就盡可能接好的。別砸自己招牌,辜負了觀眾對你的喜愛。”

蘭溪靠在電梯內|壁,有些迷糊地說好。

周姐歎口氣,“就是不知道好的本子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你現在剛紅,根基不穩,要是太久沒作品熱度很快就會下去。所以我打算再觀望一段時間,如果沒有更好的,就從之前收到的裏頭選一個相對好些的。”

“嗯。”

電梯門打開。

周姐和小王一邊談著接下來的工作,一邊大步往外走,蘭溪墜在後麵,想利用這個空檔給賀玉鳴彙報行程。

自從上次他一個人提前飛回國之後,兩個人已經有個把月沒見麵了。

蘭溪特別害怕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賀玉鳴有了其他人,所以每做一項工作,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給賀玉鳴發消息,不停地刷存在感。

隻是這一次他真的太累了,連信息發送界麵都看不清楚。

他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周姐和小王不斷走遠的模糊背影,張了張嘴巴,話都沒說出口,便暈倒在地。

*

蘭溪悠悠轉醒。

他躺在陌生的寬闊房間裏。

有人拿著帕子給他擦汗,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去,是賀玉鳴。

男人穿著一身居家服,眼睛裏有些血絲,一手捏著帕子,一手握著他的手。

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溫柔的樣子,他覺得此刻賀玉鳴的溫柔一定是給自己的,而不是給白月光。

他忍不住又哭又笑。

賀玉鳴皺了皺眉頭,用手觸碰他的額頭,過了會兒站起來要往外走。

蘭溪立刻拽住他。

賀玉鳴低頭說,“你糊塗了,我叫醫生進來。”

蘭溪搖頭,光著腳下床,抱住男人,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間使勁嗅聞。

“我沒事,真的,就是太想你了。”

賀玉鳴想推開,蘭溪不鬆手,他隻能無奈道,“身體沒好就別撩我。”

蘭溪耳朵也有點紅了,稍稍鬆開了一些,坐回床,過了一會兒又補充,“我好了。”

賀玉鳴沒接話,握著他的肩膀讓他躺下,又一聲不吭地幫他掖好被角,將要離開的時候,蘭溪伸出腳碰了碰他的襠,他終於忍不住了,掀開被子把人幹了。

賀玉鳴抱著蘭溪走出洗浴間,把人放在床上。

蘭溪自覺縮回被子裏,眼珠子黏在賀玉鳴身上看了許久,才慢慢關注起周圍的環境。

這裝潢布置顯然不是醫院,也不是酒店,一水的黑白灰倒是挺符合賀玉鳴的審美。

“這是哪兒啊?”

“我名下的房子。”

蘭溪心說果然。

不過他都能住進賀玉鳴的房子了,是不是說明他的努力有了一點點成效呢?

他有些竊喜。

醫生說,蘭溪暈倒是因為工作強度太大,沒有休息好,外加飲食方麵沒注意,身體過分消瘦導致的。

蘭溪康複開工之後工作量就被砍了一大半,一天基本隻有一個活兒,甚至還被調出了雙休。

他特別不適應,問周姐為什麼。

周姐說這是公司老總的決定,說是要精益求精,寧缺毋濫。

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周姐就忍不住回想起那天賀玉鳴接到消息來到醫院的表情。

在她的記憶中,賀玉鳴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疏離冷淡的,她那天是頭一次看見賀玉鳴黑臉,連跟他們老總說話都帶上了怒氣。

賀玉鳴把蘭溪接走後,老總專門讓她重新梳理蘭溪的工作,並定下了每天隻能有一項工作,還得保證雙休的要求。

這在其他當紅明星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誰不想趁著大火快速撈金。

她忍不住想,賀玉鳴這樣做,到底是因為太在乎了,還是太不在乎了?

蘭溪雖然也覺得古怪,但他也沒有質疑公司的安排,因為沒過幾天,他就拿到了國際金牌導演卡繆爾新電影《怪物》的男主角。

電影拍攝地在華國,賀玉鳴每隔幾天還會專門到劇組跟蘭溪見麵。

《怪物》殺青之後,主創團隊一起去山海莊園吃飯,賀玉鳴作為電影的出品人自然也參加。

酒過三巡。

大部分人都嗨了。

蘭溪作為男主角,少不得會被人拽著各種勸酒和表演節目,等他好不容易脫身,賀玉鳴竟然沒在包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