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歡喜甚多,刮著他的鼻子輕笑:“乖乖回去等我,不好嗎?”

弗禾眼角淚跡未幹,滿頭疑問:“回哪兒?”

烏欒指尖在他眼瞼上慢慢劃過,很珍惜地低下頭,舔了舔頰邊餘留的眼淚,歎息:“回你該回的地方。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別難過。”

現在的弗禾內心其實疑惑比難過更多,“你都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烏欒隻說:“你回到過去,其實改變不了任何事。”

弗禾:“???”

看著弗禾雲裏霧裏的樣子,烏欒的喉中溢出笑聲:“但我還是想你能參與到我的每一段人生之中。哪怕那狐狸被祝莫添誆得變成步雲嫿來騙人也好,哪怕那祝莫添賊心不死,依舊想要我的道體也好,哪怕,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會起戒心也好。”

弗禾的確覺得麵前的人與“烏欒”並不相同,但卻不會起什麼戒心。

因為“他”還是“他”,變沒變,弗禾自己能判斷。

“你產生了世界意識?”想來想去,似乎隻有這一個可能。

雖然億萬小世界中,都很難出現類似的一個。

也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弗禾能肯定,“聯盟不會容許擁有自我意識的人物存在,它會火速把你清理掉的,你……”他也是真急了,“你得逃,隨便去哪裏,別留在這個世界了……”

“我想我飛升?”

弗禾管“他”用什麼方法,“可以嗎?可以就飛,別讓他們抓住你。”

“他”笑了起來,說道:“我不飛,沒有你的世界,我上哪兒去都不會開心。”

弗禾連感動一下都沒有時間,坐在“他”懷裏開始把人往外推,“你走,快走……”

他的推搡還沒來得及起點效果,下一瞬竟是被一股力量強行脫離世界。

弗禾:“!!!”

*

營養艙內,儲眉抱怨新長官上任要燒火的聲音漸行漸遠,弗禾迷蒙之間覺得吵鬧,出艙來到外麵,幾個相熟的同事正興致衝衝地聊著八卦。

聯盟執行部的瓜其實常年都長不了多少,而話題中心人物,也連續好幾年被儲美麗蟬聯了。

新瓜的主人公要麼是本人的風頭壓過儲美麗,要麼是辦的事壓過儲美麗,不然絕對成不了首一。

弗禾這回從艙室出來是一如既往的頭昏,但刀沒有其它不適,就是有點反應遲鈍,旁邊的人叫了他好幾聲他才聽見。

“……什麼事?”

“哦,也沒什麼。”說話的人打量了他現在這副蒼白模樣,“你先喝口水睡一覺也行,用這個狀態見新上司不太好。”

弗禾揉著太陽穴,想起自己現在隻是個單純的誌願者,早就脫離舊部,也早就在體製外胡亂徘徊,哪裏來的新上司,於是就沒多管。

卻聽另一個同事欲言又止地說:“弗禾,我覺得你還是該去,你那新上司,他……”

話沒說完,就有人來到艙室外,“扣扣”敲了兩記艙門:“我可以進來嗎?”

門打開,來人身高近一米九,細碎的短發從帽簷下露出,襯衣□□雪白,於領口袖著一朵靈動的海棠花。他的五官深邃極俊,眼皮一挑一掃,便把一種淩厲至極的美感詮釋得極其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