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平衡說打破就打破?
岑羽內心自問:你向來堅守的生存之道呢?
血一涼,岑羽徹底恢複了。
眼下滄沉這麼正兒八經地問他,他輕輕咳了一聲,穩重地回道:“對不住。近來是有些血旺, 又喝多了酒,以後一定注意。”
又躺在石床上,垂著目光, 看著披蓋在身上的鱗毛,緩緩道:“等我白日見了狐老,勞煩他給我另找個洞穴。”
今夜開始,就分開睡了, 免得不該發生的事再發生。
滄沉默了。
這怎麼同他料想的完全不同?
從前在軍中, 那漫山遍野打著仗過著日子的鴛鴦們,不都是先從紮進軍帳歡好一夜開始的麼。
連若白都常說先歡再好,你不讓人先歡快了, 人家跟你好什麼好?
可怎麼岑羽……
滄沉改口:“我既能理解, 也就不用勞狐老再另找洞穴了。”還是一張床。
岑羽已經起床下榻, 站在石床邊穿好了衣服, 聞言卻領會錯了意③
岑羽起身過去,正看見小白珠消失的地方,從地下緩緩地拱出了一點嫩嫩的綠芽,那綠芽破土口後約莫隻長了一寸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上的一株草。
岑羽:“!”
倆龍崽也飛了過來,落低龍身,拿它們龍的鼻孔對著小嫩芽嗅了嗅。
小球嗅的時候吸得太用力,把嫩芽周圍的土也給吸進去一點,鼻孔撐了撐,閉眼打了個噴嚏。
這噴嚏噴得原本筆直的小嫩芽往龍妹那邊歪了過去,龍妹見了,張嘴就是一口,叼住。
!
岑羽趕緊蹲下,讓沒來得及把嫩芽吞進肚子裏的龍妹鬆口。
龍妹鬆了,呸呸呸就吐舌頭。
早就會說單個字的小白龍:“龍,味。”
龍味?
龍的氣味?
岑羽哭笑不得:三寶啊,我就隨便想想,你需要這麼認真嗎。
你這下真的得掛在樹上被生出來了。
不久後,整個不拒山隻要活著喘氣的,全都聞訊趕來圍在了小嫩芽旁邊。
狐老一把老骨頭,拄著拐杖彎著腰,屁股都要撅朝天了,亦是一臉驚奇。
這是……龍、龍芽?
岑羽兜著手站在一旁,覺得有些抱歉:“我剛學會操控意念,操控的時候心境不夠平穩,亂想的,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他孵蛋這麼久,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不敢亂動,也不敢再用意念,這才讓小球和龍妹去洞窟叫人。
結果滄沉沒叫來,將領們全驚動了。
岑羽覺得龍的事還是得找龍解決,便問狐老,滄沉怎麼沒來。
狐老還撅著屁股在看嫩芽,隨口道:“哦,他去若白宮裏了。”
宮裏?
岑羽一愣。
不久前,狐狸洞。
狐老拄著拐杖,對著日頭透進的洞口。
他想起了他已逝的妻子,那隻毛皮雪白的母狐狸。
母狐狸不是妖獸,是隻不能化形的普通精怪。
精怪通人性,亦懂裨益好歹,她原本遠離戰事,生活在與戰火隔絕的深山老林裏。
遇到他,隻因他深受重傷時落入水中,以狐狸的原身順流而下,無意間去到了她生活的山林,又被她從河中央救起,叼回了岸邊的狐狸洞。
狐老深陷回憶,對著洞外散進的日光,幽幽道:“凡人有言,情愛、情|欲、愛|欲,總以情為首。”
情是什麼,誰又說得準呢?
但身為一隻公狐狸,麵對母狐狸,有所求的時候,必然是要有所行動的。
狐老:“我當年為了她能跟我走,可是了卻了她在那林子裏的所有心願的。”
狐老:“連她窩外那條河裏的魚,我都給她抓幹淨了。”
言下之意:你沒有付出,對方想要的你都不給,還想要人跟你走?
至於那些將領們所言的什麼情情愛愛,狐老冷嗤:血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