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的聲音響起來:“大姐,剛才是從前租房子的人回來了嗎?”
“是,她剛走,還沒下樓呢。”
葉茯苓後背上一層冷汗,她再不管扶手上的灰有多髒,抓著扶手就飛快向樓下跑去。
當她跑出樓道,偏僻的開放式小區裏沒有出租車的影子,葉茯苓找準一條出小區的路,加快腳步。她穿過兩棟樓,回頭看去,卻見那個男鄰居四處張望著追逐著她的步伐。
他顯然看到了她,喊道:“葉小姐,我有話跟你說!”
葉茯苓並不信任那個男鄰居,這次沒有紀司南在身邊,她孤孤單單一個人,不敢確定那個人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葉茯苓權衡利弊,決定不賭,安全第一。她拔腿就跑,不想身後的人非要和她說什麼話一樣,竟然也跟著她跑了起來。
葉茯苓穿著帶跟的鞋跑不了多快,更何況她還拎著包。她邊跑邊在包裏摸,想摸手機,先是摸到了一疊錢,又摸到了那個盒子。
要不然,拿盒子砸他?
葉茯苓很快打消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好家夥,紀司南買的戒指那能便宜嗎?用這盒子砸人都不如直接拿一疊錢砸人比較合算。
就在這時,葉茯苓聽到一個略帶滄桑的男聲大聲嗬斥:“你幹什麼呢!”
她氣喘籲籲停下腳步,看到她身後不遠處的馬路中間,站著個有絡腮胡、頭發蓬亂,戴著鴨舌帽衣著非常不得體的落魄中年人。
他的大聲嗬責將追葉茯苓跑的宅男鄰居嚇得一激靈,轉身跑了。落魄的中年人見他跑了,伸手摘掉了鴨舌帽。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葉茯苓的麵前。這張臉是她無數午夜裏的夢魘,是她至親至恨的人。
“茯苓,陸陸還好嗎?”男人隔著很遠,開口問她。
“不關你事。”葉茯苓心裏的恐懼被憤怒排擠得一幹二淨。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還有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我戒賭了,也不投資了。我跟你保證,不會再拿陸陸的撫養權說事。”
他說再多也平息不了葉茯苓的怒火,恰好這時一輛出租車駛進小區,葉茯苓招手讓車停下來,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等一下!”男人跑到車旁。
車的後窗是開著的,葉茯苓對司機說道:“師傅麻煩去龍澤苑,快些走。”
“茯苓等一下,我還有事跟你說!”男人扒著車窗。
葉茯苓將車窗升起,司機也踩下了油門。
就在這一秒,葉茯苓聽到男人的聲音通過最後的縫隙傳了過來:“你幫我把錢還給你們紀總!紀司南!”
聽到紀司南三個字,葉茯苓驚疑不定:“師傅,先停一下。”
出租車停了下來,男人跑到車窗旁,渴求地看著葉茯苓,葉茯苓降下窗子:“什麼錢?”
男人從懷裏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扔到車裏:“裏麵有五十萬,他給我的。讓我離你和陸陸越遠越好,別再出現在你們麵前。茯苓,我現在學好了,我不賭了,我也不要這錢,你把錢還給他,或者你自己拿著好好過日子吧。”
葉茯苓拿著這張卡,還想問些什麼,卻見男人一瘸一拐離開得很是幹脆。
這和她記憶中的完全不同,她陷入無窮的混亂之中。
“還去龍澤苑嗎?”
“去廣場東麵立交橋旁的星辰娛樂公司。”葉茯苓手拿著卡,感覺自己的手變得冰涼。
她得把事情問個明白,這事不能就這麼糊裏糊塗過去了。
葉茯苓雙目無神,走入公司顧不上和路過的熟人打招呼,直奔十二樓紀司南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沒有人,紀司南坐在桌子前,安靜地對著電腦打字。他拿起骨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剛將杯子放回原位,就聽到細碎匆忙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