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茯苓還真沒想到,中年男人竟然是紀司南的父親。仔細想來,紀司南的眼睛確實和他父親有八分相像之處。
她看著宮容跑上前去,非常殷勤和紀昌遠打招呼。紀昌遠也非常喜歡宮容,對她和顏悅色,二人一副忘年交的樣子,很是和諧。◇思◇兔◇在◇線◇閱◇讀◇
葉茯苓遠遠看著,就覺得紀昌遠和宮容很像一對父女。長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氣質。
她突然有些想念紀司南了。葉茯苓拿起電話,想問問紀司南什麼時候回來,婚禮什麼時候能開始,剛把信息發送過去,一個陌生座機號碼打了過來。
“您好。”葉茯苓背過身接起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葉嚴的家屬嗎?”
葉茯苓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心堵。在她的經曆中無數次有人問她是否是葉嚴的家屬,從來就沒有什麼好事,大多數在催債要錢:“我不是他的家屬,但是我認識這個人。有什麼事嗎?”
“我們這裏是昌州市和諧醫院。他在街上昏倒,被好心人送到我們醫院,我們找不到他的家屬。在他的手機通訊錄裏,您的備注是女兒,我們就打了電話過來。既然您不是他的家屬,您能幫忙聯係一下他的家屬嗎?”
葉茯苓呼吸停滯了一秒:“很嚴重嗎?”
“具體情況要做檢查。不過我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家私立醫院的報告單,上麵顯示的患者腎衰竭已經末期了。”
葉茯苓不了解這個病,她掛掉電話用手機查了一下,也沒查出個子午卯酉。事發突然,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宮容和紀昌遠交談得很是合拍,她那些鬱結的情緒終於散去,無意用餘光一瞟,原本站在遠處的葉茯苓匆匆離去,好像要離開。她覺得葉茯苓是灰溜溜落荒而逃了,心中極其滿意。
葉茯苓剛離開不久,邵悠至和紀司南終於乘車從住宅區回到這裏。宮容把握住機會,對著旁邊銀色反光的裝飾柱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著裝,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紀司南麵前。
她換上有些惶恐的表情:“紀哥哥,我好像對您帶來的女伴說錯了話。”
紀司南左右四顧,沒有看到葉茯苓的身影,放鬆的神情突然變得緊繃。他的臉色冷下來:“什麼?”
“我見她一個人,怕她無聊陪她聊天,提到了我們在甜品店的第一次見麵的事。我以為和她一起來店的男人是她哥哥,就問了兩句,結果她心事重重,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
她這番話說得很有水平,她陳述的都是事實,又不是事實,可謂真假難辨。
她認為紀司南會對她說——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
卻聽到紀司南毫不摻雜感情的聲音:“讓開。”
他的關心和焦慮做不得假,所有細節都讓宮容徹頭徹腳覺得自己未免太過卑微。無數男人追求她,視她為真神,紀司南憑什麼對她棄之若敝、不聞不問?
宮容心頭的得意被潑了一盆冷水,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什麼意義,她看向遠處的涼亭裏,抱著肩膀倚著柱子看戲的祝子晉。而祝子晉沒有給她一個眼神,全程看著紀司南,好像在看一個很有趣的玩具。
紀司南用手機聯係不上葉茯苓,他怕葉茯苓被宮容激怒後對他產生了什麼誤會,在莊園裏闖到什麼不能進的地方或是迷了路。他越想越擔心,回頭看到邵悠至:“你家這莊園有沒有什麼監控?”
“有,但我不太了解。”邵悠至看到他姑姑帶著他表妹在草坪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我姑姑在這裏養病,她對這裏熟,能帶你查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