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的心也碎成了一片片,那一片片都帶著棱角,尖銳到能將她的胸腔紮出血來。原來她打破的不隻是他心中的美好幻象。
“我不是那個意思。”紀司南的解釋有些蒼白:“我隻是想幫你。”
“我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的憐憫和同情。”葉茯苓轉身,想要打開辦公室的門出去。她一分都待不不下去,用盡全身力氣將門向內拉開,原本死倚著門的一道黑影隨著慣性踉踉蹌蹌向後跌了幾步,最後坐到了地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王哲欲哭無淚,哀怨地看著葉茯苓:“您倒是輕點,或者說一聲啊。”
但從來都對他和顏悅色、恭恭敬敬的葉茯苓這次沒有配合他,隻是說了句抱歉,就逃離了辦公室。王哲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再看向紀總,他發現紀司南臉色從未陰鬱得如此可怕。
葉茯苓在走廊停留了一會兒,她想她還是不適合做什麼好孩子。她還是做一個惡人吧,把光輝和美好都留給紀司南,也不枉和他相識一次。
......
紀司南想,葉茯苓應該是懂他的。可他遲遲沒等到葉茯苓再與他聯係,他主動去聯係葉茯苓,結果葉茯苓開了飛行模式,他根本打不通她的電話。
周桓說,她去外地出商務了,攝影棚在山區,信號可能不太好。他去家裏找陸陸,發現陸陸也被葉茯苓送到別人家裏照顧了。
紀司南獨自坐在別墅裏,麵前擺著外賣盒子。那外賣也是很精致的,從星級飯店送出來帶著瓦罐帶著湯匙,但紀司南盯著餐具,根本不想打開蓋子。
他從來沒覺得這間別墅這麼空曠和蒼涼,他感覺不到人氣,也感覺不到溫度。紀司南翻看手機中的照片,翻到了他們在泰國時的合影。漫天的紙燈下,二人站在大橋上,在擁擠的人群中拍了一張合照。他端著架子,努力護著從鑲婆祖那裏求來的香,葉茯苓望著天空中的閃耀星河。
他從來沒覺得這麼委屈過,她至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他從未將她當成籠子裏的金絲雀和依附他的莬絲花,她在他心裏一直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和獨立傲然的木棉樹。
他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因為憐憫和同情,隻是因為他愛她。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靠在床頭,回憶起葉茯苓帶給他的點點滴滴。他不覺得她給了他很多,恰恰相反,他覺得她給他的要更多些。
時間變得難熬起來,直到他計算著她出商務回來,下飛機的那一刻。紀司南數著分秒,將在泰國的合照從微信上發給她,就好像是在發一個求和討好的訊號,但他得到的回應,是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他盯著那個紅色的感歎號,迷茫地看著王哲:“我手機出問題了。”
王哲不知道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嗯...是出問題了。”
王哲在心裏加了一個前綴,你確實是出大問題了。
紀司南想起從前聽說過一個事情。說是一個人被喜歡的人拉黑,他會覺得紅色的感歎號之所以是紅色,就代表了喜慶和歡樂,四舍五入,他喜歡的人是想跟他結婚。
他當時嗤之以鼻,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舔狗這個生物,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會因為旁人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現在他好像明白一些,或許不是因為被拉黑的人沒有思考能力,而是因為想多給自己一個去找她的借口。
十二樓的副經理來送續約名單,紀司南從頭到尾看下來,那一長串人名裏,唯獨沒有葉茯苓三個字。
葉茯苓依舊沒接他的電話,她就是在躲著他,他也不知道她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