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
她的主播生涯,大概很難再輝煌起來了。
......
“黃瑾的事處理完了?”紀司南坐在前往和諧醫院的車上,看了一眼腕表。
“嗯,處理好了。”王哲回答道:“要是沒有公司要她,她估計也很難再成事了。”
紀司南不語,臉上露出厭煩的神色:“早就該讓她走了,我仁至義盡。”
車子停在和諧醫院的停車場裏,王哲先下車,為紀司南打開後車門。紀司南從口袋中拿出那張金色的卡片,左右翻看了一下,直奔打聽好的病房。
病房的門是開著的,穿舊夾克的男人坐在床上,對著窗台。他手裏夾著一根煙,屋子裏煙霧繚繞。
紀司南站在門口,拿出一隻口罩戴上。他輕聲走到男人身邊,看到男人麵前是一碗飄著油花和辣椒的多醋麻辣燙。
紀司南心中了然,他敢這麼無所顧忌,那顯然是知道葉茯苓的行蹤。葉茯苓此時不會在別處,定是在歡娛的大樓裏。紀司南咳嗽了一聲,一手拿煙一手拿筷子挑粉的男人嚇了個哆嗦。
他顯然做賊心虛,先行發怒:“誰啊!”
等看清紀司南,還有紀司南手中的卡,他的音調完全變了:“...是你?”
紀司南居高臨下看著他,問道:“和別人一起騙你女兒,你就一點都不內疚嗎?”
“這不管你的事。”男人飛快眨著眼,把手裏的煙從窗台上杵滅,順著開著的窗戶扔了出去。
“我查了給你開體檢單的醫院,那份體檢單是假的。”紀司南說道:“這家私立醫院的護士也被祝子晉買通了。卡裏的錢你一分都沒動。我還找人查了你,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你沒有再欠錢,好像真的不賭了。我很好奇,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你總不能真去做手術吧?”
“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做什麼。等她換了公司,我就留下一封信離開這裏,告訴她我不想再給她添麻煩了。”男人低下頭說道。
“你最好現在就走,我可以考慮不告訴她真相。”紀司南做完他該做的事,實在是難以忍受這裏的氣味,一刻都不想久留。
“你會對她好嗎?”男人突然問道。
紀司南回頭看了他一眼,隻看著他蕭索的背影。男人的白發比上次紀司南見到他時更多了,紀司南本不想回答他,可鬼使神差間最後還是說了一個“會”字。
在踏出病房最後一秒,紀司南回問道:“祝子晉給了你多少錢?”
“沒有。”
紀司南冷笑一聲,想他果然依舊謊話連篇,隨口戳穿了他:“告訴我真相的人看到了你和祝子晉在他的車裏交易。”
“嗯,但是我最後沒要那些錢。”男人沒回頭,看著窗外飛過的鳥。
這確實出乎了紀司南的意料。
男人繼續說道:“當初答應那個人的時候,我除了想著要那份報酬的,還想看看她會不會救我。從她小時候開始,我就一直愧對於她,她一直恨我怨我,這都是我自找的。我本來就打算離開昌州市,想著走之前演上一場,從此以後再不相見,她能念我個好。如果最後在她眼裏,我能是個回頭是岸為她做了最後一點事不再拖累她的父親,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那些報酬,我讓那個老板加到給她的簽約補償款裏了。”
紀司南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也不理解為什麼有人做了很多錯事,最後還試圖用最後一件錯事來欲蓋彌彰,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走出病房,把口罩扔到了垃圾桶裏。
“走吧。”紀司南說道。
“就這麼走了?”王哲回頭看了看病房:“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