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的雞皮疙瘩。
“這,這也太沉了——”任越宇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邊撐起雕像的另一邊胳膊還要努力不眨眼,“它到底多重啊?!”
“這個倒是沒有明確的記錄。”
林柚歪歪頭,“但它就是由鋼筋和混凝土做成的,估計怎麼都得有個七八九——一百公斤?”
說不定,要是有那種體能格外強於常人的也可以做到把它單手抗在肩膀上。
“就這個櫃子好了,”站在大開著門的辦公室裏,她提防地盯住了被他們一左一右架起來的SCP-173,拍拍身後插著鑰匙的儲物櫃櫃門,“再加把勁兒,馬上到了。”
他們現在可沒跟SCP-173玩一二三木頭人的命或是興致,瞬移這能力著實無解,好在它還有個在注視中無法移動的限製。
倆人吭哧吭哧地搬了半天,路上都沒出什麼岔子,直到合力把雕像推進去,“哐當”一聲反鎖上櫃門,拔出鑰匙,這才紛紛揉起了酸得不行的眼睛。
可還不等他們緩口氣,櫃內響起的聲音就讓人剛放鬆下來的精神猛然緊繃起來。
一下,又一下,似乎有誰在用石頭刮擦金屬櫃壁。
想想SCP-173是什麼材質……
任越宇聲音都在抖了:“它,它不會——”
“我記得官方文檔裏有記錄,它的收容間空無一人的時候會有刮石聲,是正常現象。”林柚頓了下,“……但也不好說,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兒。”
事不宜遲,仨人都出了這間辦公室,又將大門也死死關緊,勉強算上了個雙重保險。
然後就見林柚用剛從裏頭順出來的馬克筆在門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耿清河有點摸不著頭腦。
“柚姐,你這——”
“啊?”見他們疑惑地看著自己剛做下的記號,林柚這才恍然,她解釋說,“以備不時之需。”
耿清河:“……”
他特麼都不敢問她是以備什麼不時之需。
任越宇似乎將這個理解成了是為了防止他們誤闖進這間關著SCP-173的辦公室,可深知大佬秉性的他清楚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但在強烈的求生欲下——
他、他選擇閉嘴。
走廊亮堂到燈光都有些刺目,林柚心知也用不著費勁去糾結要不要跟奈亞彙合了——反正她已經重新把閃耀的偏方三八麵體收回進木盒裏,他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的。
“他們說會依次放出那些‘噩夢’……”
任越宇緊張道:“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
“他們看不到這邊的景象,但肯定有辦法確認咱們的死活。”林柚說。
具體是紅外感溫還是別的方法就不得而知了。
“獻祭十有八九都有時間限製,他們應該會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咱們幾個,”她道,“所以間隔不會太久。但也不會太短,因為還要考慮到之後回收的問題……”
“五到十分鍾。”
她最後說:“應該就是在這個範圍內了。”
“等等,”想想他們剛才搬SCP-173都廢了老大的功夫,一算時間,任越宇冷汗都下來了,“那豈不就是——”
林柚“嗯”了聲。
“——現在。”
遠處,似乎傳來了“叮”的一聲響。
——
大廳正中央。
在緩緩拉開的電梯箱門間,最先探出來的居然是個鞋跟。
它倏地向後一挪,另一隻鞋尖撐住地麵,緊接著又是飛快地一騰換。來者跳著太空步,就這麼倒退滑出了電梯。
……這簡直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哪個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