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原來你們在這兒。”蜥蜴邪神那細長的眼瞳愉快地眯起,以一副自來熟的口吻打招呼道,“那不是之前見過的小兄弟嗎,找著了啊!”
韓斐:“……”
理智告訴他現在別細究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比較好。
“怎麼回來了?”林柚問,“你不是在追著那誰嗎?”
蜥蜴邪神:“啊這。”
“別啊這了,趕緊的。”
“哎呀,我最開始確實是追著它來著,”它慢吞吞地說,“結果轉個彎的功夫就不見了。”
關楚楚:“……不見了?”
蜥蜴點點它那小三角形腦袋,“可不是麼,憑空就沒影了。”
林柚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扭過頭,韓斐對上視線後“啊”了聲,“我剛才是要說這個來著。”
“那家夥能隱身。”
“如果在那個狀態下被偷襲到……”他捋起袖子,“就會變成這樣。”
關楚楚“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塊皮肉上的抓痕已經潰爛成黑紅二色,雖然還不至於見骨,但這種程度的傷口在他們現在的處境下幾乎是無法處理的。
幸好還有個同樣不符合常理的“小醫生”在。
縫心的熊看到傷患就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拆下一塊布來試圖包紮。那圓乎乎又毛茸茸的“熊掌”擺弄起手術工具來是超乎尋常的靈巧,趁著它處理傷口的時候,林柚走出了門外。
空無一物。
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任何“活物”存在的跡象。
“柚姐……?”聽到關楚楚疑惑的聲音,林柚回過頭,正看到縫心的熊三下五除二地搞定了那塊幾近腐爛的瘡口。
韓斐也望過來,活動著手腕,似乎已經行動自如了。
“既然如此……”
她稍作沉吟,“來幹吧。”
——
都說人類最大的恐懼是未知。
比起站在麵前的怪物,還是根本不知道它身處何處的敵人更引人憂慮。
林柚獨自穿行在走廊上,周圍盡是昏沉沉的黑暗,隻有一團還不到拇指長度的小小光點漂浮在前方,勉強照亮了一小片視野——被困在蜥蜴身體裏的丟人邪神也就做得到這個地步了。
無論是要探索剩餘的房間,還是要尋找疑似出口的地方,不先排除掉可能有的危險可不行。不然到時候還來不及高興,背後一隻透明怪物撲上來直接玩完。
為此隻能鋌而走險。
她和關楚楚兵分兩路,為的就是把那家夥先引出來再說。
但繞了這麼一大圈,那邊也沒有一點聲音傳來。再次轉過拐角後,林柚幹脆在原地站定,又側耳細聽起周圍的動靜。
不會吧,倆大活人不會真連這點吸引力都沒了吧?
光團在空中沉沉浮浮,照亮了腳下的鐵板間隙,雖然看得出是懸空的,卻瞧不清下麵到底有什麼。
“低頭!”她衣兜裏突然冒出了一道聲音。
本就在端詳那欄杆的林柚條件反射地猛然俯身,再抬頭就看到牆上和頭頂齊平的位置出現了幾個漆黑的指印。
林柚:“……”
看來還是她這邊更拉仇恨!
她二話不說,抬腿就向前衝去。
淩亂的腳步聲中,隻能勉強辨別得出一點來自於別處的響動——雖然不知道它怎麼做到的,但在這副形態下,似乎比之前輕了許多。
……這麼一來,想判斷位置也變得困難得多。
在劇烈的顛簸中,她的衣兜裏探出個腦袋來。
“我就說應該帶上滑板的!”蜥蜴怪叫。
“別惦記滑板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吩咐道,“幫我找個東西絆它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