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閃閃發亮地望過去,盼著她趕緊解決拉裏的訴求。沐浴在這一前一後同樣殷切的視線下,她突然感到了一點壓力。
她還第一次頂著這種目的抽卡。
林柚心道拉裏怕不是要堅持到她抽到它滿意的為止,要是能讓耿清河來就好了,可惜她的能力似乎不支持讓別人幫著抽卡。
但現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在看到抽出來的那張卡的刹那,整個人都要跟著風化了。
怎麼偏偏是它?!
……不管了,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她一揮手,卡牌所代表鬼怪具現化的同時,連耿清河都沒憋住一聲“我去”。
他當然會對這位記憶猶新,SCP-096頭套牛皮紙袋,紙袋上兩道濕漉漉的淚痕依舊清晰可見。這位“羞澀”的人正如它的名字,縮在林柚身後,死死拽著她的衣角,儼然沒有挪動一丁點的打算。
林柚歎口氣,習慣性地拍拍它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以示安撫,她本來也沒指望什麼,就當是讓它出來遛遛彎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然而,令他們都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拉裏的腦袋向著她和SCP-096之間轉了轉,然後默默邁過來一步。
林柚:“……”
耿清河:“……”
騙人的吧。
在他倆驚訝的注視中,拉裏靠近一步,SCP-096沒有反應。
它又靠近一步,SCP-096……還是沒有反應。
直到它站在SCP-096後頭,後者依然沒對其作出任何回應,唯一的變化是攥著林柚衣角的“手”又抓得更緊了些。但這似乎並不妨礙拉裏感到由衷的喜悅,那本就笑到耳根的嘴巴咧得更大了,那根單純骨頭串連起來的尾巴甚至搖了起來。
門口空了出來,林柚繞開倒下的扭曲門板,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
拉著她衣角的SCP-096毫不遲疑地跟上,而在它身後,全心全意注視著第一個朋友的拉裏也跟著動了動。
耿清河:“………………”
擱這兒開火車呢?!!
林柚回頭也看到這一幕,一時竟然有些感動於它們的相處融洽,她看向耿清河,“走了?”
有一瞬間,耿清河居然真的想加入這個隊伍。
“等等等等,”但他實在沒這個膽子跟在這倆後頭,連忙開口道,“柚姐我打頭吧。”
他心驚膽戰地圍著親眼見過破壞力大小的SCP-096繞了個大圈,這才走到前頭去,其間視線不住在這新晉的倆“好朋友”上打轉兒,別的不說,它倆倒是真有幾分相像。
這叫什麼,同類相吸?
來時還隻有兩人,走的時候又多了倆類人生物,樓道裏回響著雜亂的腳步聲,耿清河邊往前走邊找著話題。
“這一層也沒有,那就又得去下層了。”臨走到拐角前,他苦哈哈地說,“可惜了,哪怕給把鐵鍬——哇啊啊啊!”
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栽去,後腦著地,向前滑出了足有一兩米。害他滑倒的水漬也被蹭了個花,然而耿清河顧不得疼痛,愕然地仰麵望著懸空在原先腦袋位置的布滿血跡與鏽跡的大砍刀。
要不是這跤,現在一分為二的就該是他的頭了。
——他的黴運又幫他避過了一次襲擊。
耿清河:“……”
傑森:“……”
死而複生的不死殺人狂喘著粗氣,身上厚實的夾克衫都被炸得破破爛爛,他也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家夥,直直地追進一步,向最拉他仇恨的那人砍了過去。
林柚猛地回過神來,他們之間到底還有著些距離,足夠容她低頭俯身避開這一下攻擊,但就在這時,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