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斜風癱在沙發上,剛才太氣了,氣過了頭,現在陷入一種空虛狀態,眼神帶著看破紅塵的蒼涼。
他歎氣:“願願還小,才成年多久,珩珩能多大,也就二十二,他們兩個都是小孩子,倆小孩子能談什麼戀愛,過家家呢。”%思%兔%在%線%閱%讀%
白清年喝了口水:“你追我的時候,我也就跟珩珩一樣大。”
顧斜風頓了頓,隨即非常雙標地說道:“那不一樣,我們不一樣,這怎麼能一樣呢!願願那麼單純,從小沒吃過一點苦,他的身份也特殊,絕對不能暴露的啊!”
“但總不能因為身份,一輩子不讓他談戀愛吧。”白清年道,“而且你也了解珩珩,從小看著長大,他對願願是真的好,沒什麼不放心的。”
宮望珩對小寶貝有多好,顧斜風怎麼不知道。
就是這事來得太突然,他那麼相信宮望珩,放心將願願交給他,可換來這樣的結果,這誰能立刻受得住?
聽著白清年的話,顧斜風暫時無話反駁:“……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支持他們在一起?”
“我不是支持,隻是尊重孩子的選擇。”他拍拍顧斜風的肩,“我媽不支持我們的時候,我夾在中間不好受,所以我多少能理解願願的心情。”
聽到這話,顧斜風沉默了,但跟白清年不同的是,他此時站到了白母的立場。
終於明白當年的丈母娘看待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這事已經發生了,你再氣,隻是讓孩子跟著難過。”白清年安慰他,“總要做一個對孩子來說最好的選擇,先冷靜下來吧。”
“但我就是……”
“我知道,你舍不得願願,總覺得願願還是小孩子。但他遲早是會長大的,等明天冷靜了,不如聽聽孩子自己的想法。”
白爸爸安撫功能極佳,這麼幾句話,就真將顧爸爸一身立毛捋順了。
顧爸爸點點頭:“……行,明天我再找那姓宮的一家算賬。”
想到宮歲城開口那句親家,明晃晃地表示著他們早就知道了,可惡,這一家沒道德的東西,竟然全家瞞著他們,真是氣死個人。
氣過頭的下場就是顧爸爸第二天也沒能去找宮家算賬。
他直接把自己氣病了,燒到三十九度,癱在床上,頭昏腦漲渾身無力。
白清年就沒見過他這樣的人,都多大歲數了,竟然還能把自己氣病。
心疼又無奈,請了假在家照顧他,但又有股衝動想把人直接掐死。
白願對此很是自責,他幾乎沒見過顧斜風生病,記憶中總是能幹能打的顧爸爸,竟然被他跟哥哥的事情氣病了,這該是得有多氣。
小寶貝也不出門了,乖乖在家陪著顧爸爸,不敢再提他跟哥哥的事,生怕顧爸爸一病不起。
白清年看大的半死不活,小的又擔心難過,上下安慰,成了最忙的人。
“你不用擔心,你爸他啊,年紀越大氣性越小,等過幾天想明白了,就會恢複了。”
白清年的安慰沒起什麼實質作用,小寶貝還是很內疚:“……爸爸是不是,很反對我跟哥哥在一起啊,但我們……”
昨晚白願一晚上沒怎麼睡,想到家長的反對就睡不著。
都已經腦補到家長要他二選一的境地了,腦補難死他自己,計劃著要努力爭取說服顧斜風,哪想第二天顧斜風病倒了,一肚子的說服詞隻能繼續憋在肚子裏。
“不會的,爸爸隻是舍不得你。”白清年安慰他,“他需要一些時間想明白,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
“我怎麼會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