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那麼多人,沒有什麼好看的?”

“嗯?人家家長不是都問有什麼條件好的或者性格好,有內涵的嗎?你怎麼這麼膚淺隻關心有沒有好看的?”我抓的重點永遠這麼與眾不同。

“你別在這說這沒用的吧,我還不知道你?小時候跟我看電視,隻要長得好看的死了,不管好人壞人,你不都是哭的驚天動地嗎?”老趙哂笑一聲,頗為不屑,“還內涵,您老人家知道什麼是內涵嗎?”

“我天呐,你竟然把我想的這麼猥瑣!”還是當著我男朋友的麵,顯得我這個人十分膚淺。

“你這是遺傳,你媽當時跟我在一塊也是因為我長得帥。”老趙說著還得意起來了,衝許嘉允說:“你不知道,我當年可帥了,又高又瘦。可多女孩子哭著喊著就要跟我好,你阿姨也是其中一個,最後就她得逞了。”

“好的,我已經可以背誦全部發言了。等會兒就跟我媽說去,看她給不給你頭打掉。”

誰知道喻女士聽完我告狀眼皮都沒抬一下,十分坦然地說:“對啊,不然憑你爸一窮二白,我腦子壞了嫁給他?”

得,我色批的源頭找到了。

──

跟往常一樣,這個除夕還是我們兩家一起過的。不一樣的是,我和許嘉允不再隻是發小了。

我看著他們喜氣洋洋推杯換盞的樣子,心想這不就跟親家一起過年一樣嗎?

對了,我還跟許嘉允住一起,以後過年都不用糾結回娘家過還是婆家過了,避免了多少家庭矛盾啊。

這麼看來,我們果然天造地設,不結婚很難收場啊。

我美滋滋地低頭抿了抿旁邊杯子裏的啤酒,一抬頭正對著上許嘉允眉頭微皺。

他滿臉寫滿了懊惱,似乎是覺得自己失職,接著十分謹慎地把杯子挪到了另一邊。

本來麼,老趙說我們也都是大人了,可以喝點兒了。許嘉允愣是說我周歲沒到年紀,無情地給我滿上了一杯雪碧。

我不滿地戳了戳他的腰,小聲埋怨道:“小氣。”

許嘉允裝作沒聽見,捉著我的手放在他腿上。

正常的年夜飯之後,循舊例我們兩家開始轉移陣地前往菩薩廟。

這條走了許多年的小路依然漆黑。鞭炮聲刺耳,許叔叔和老趙一起往火堆裏丟紙錢。

我湊在許嘉允耳邊,問他記不記得高一那會兒路上放了個板車。我本意是以此為由頭,提起後麵自己揣摩出來的“大概在他拽著我那會兒讓我別怕的時候自己就心動了”的論斷。

他點點頭,“記得,出來之後你還非要騎車回家,結果冷的要死又怕被煙花嘣到,在我背後縮成一團。”

這舊賬翻的,還真是一點浪漫的餘地都不給我留。

那頭家長已經磕完頭了,招呼著我們倆上前。

“你還有臉說。你當時還許願讓我物理別考八分呢!”

多過分,專門往我傷口上撒鹽,也幸虧後來我爭氣,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他嘲笑多久。

許嘉允笑起來,將蒲團上的香灰拍掉,一邊跪下一邊答道:“那你都信?”

菩薩麵前許願是不能有雜念的,我雖然不信這個,但是尊重此項風俗。

第一個願望菩薩保佑我們兩家平平安安。

第二個願望菩薩保佑我們兩家健健康康。

第三個願望菩薩保佑許嘉允永遠永遠喜歡我,最喜歡我。

如今大學已經考上,我媽也再不問漏沒漏學業了。而我也不再尋求什麼大富大貴,很多時候親人在身邊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我跟許嘉允走在後頭,對原先的問題依然好奇,便纏著問他當初究竟許了什麼願,說話間手跟他的不自覺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