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倆能有今天真的是無數的偶然湊在一起的,但凡踏錯一步,我倆就黃了。
“不會的。”許嘉允卻搖頭否認了我的假設,“就算中考要回去,不能考這裏的高中,中考結束後,我也要回來借讀的。”
“為啥啊?”
“因為我知道你。你是個小沒良心的,隻要別人不在你身邊,立馬就能給人忘個一幹二淨。”
“你瞎說,我不是。”我記性可好了,什麼芝麻大點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許嘉允哼了一聲,“那我問你,我來以前你在小區最好的朋友是誰?”
……這我哪能記得,本來我跟他們就不同齡,玩兒也玩不長。記事那會兒又正趕上許嘉允從天而降,順理成章就跟他玩一起了。但這也不能說明我沒良心啊。
“是王楨。”他將碗碼的整整齊齊。
“你少糊弄我,我們小區就沒有叫王楨的。”
“我可沒有,王楨跟我一邊大,額角還有塊褐色的胎記,看上去跟愛心似的。後來他家裏人去蘇州做生意就給他帶走了,那會兒我們都剛上三年級。”
聽他這麼一說,我好像真有點印象了。
他繼續說,“二年級你倆還坐過同桌,有一回你數學考了八十五,他考了一百。回來後喻阿姨在他家打牌,他還顯著了,拿滿分卷晃來晃去還說想不明白你怎麼就考那麼點兒。”
“有這回事兒?”我驚疑不定,聽他說這些事情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當然,我剛來的時候,你就跟我說過王楨,還一口一個‘小哥’的叫他。”
“我還這麼叫過人?”
許嘉允重重點頭,“當然了!你說因為他長得好看。”
我:“……我這麼膚淺?”
“行吧,是還有些別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人家忘了。”
我沉默了,是的,還忘記的相當徹底。
“所以啊。”兜了這麼一大圈,許嘉允最後竟然還找到了一開始主題,“我一定要留在你身邊,讓你一直看著才行。”
我掐了掐他的臉,“哎呀,知道啦。”
“不過說到王楨我就想起來了。”
“什麼?”
“你都沒有叫過我小哥。”
我手上使勁兒,“你看,目光短淺了不是,叫小哥算什麼,紅紅,這可是朕賞給你的愛稱啊。”
“行吧。”許嘉允被安撫到,嘴角上翹。
黏糊一陣後,我後知後覺想起這場談話的初衷,問他什麼時候去江城,去多久。
“還沒決定好,估計兩三天吧,本來那邊房子是我姑姑隔三岔五過去掃掃地什麼的,但是最近她人不在家,這才讓我過去。”許嘉允自然地將手搭在我腰上,“有點煩。”
“煩什麼?”
“煩見不到你了。”
我取笑他,“哎喲,這麼會說話呢。”
“嘴甜啊。”他說的一本正經,眼睛亮亮的,“要不然你嚐嚐?”
我胳膊撐在他胸`前,捧住他的臉,“你在哪裏學的這些?”
“怎麼了?不是你吃的那套?”許嘉允嘴角微繃,似乎有些挫敗,見我搖頭否認,眉頭微蹙,“那你吃哪套?”
“哪套都不吃。”我笑嘻嘻地親在他嘴角,“但如果是你的話,哪套都吃。”
人類本質中最殷切的需求是渴望被肯定。而情侶之間說些這樣的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對方開心,血賺的買賣。
術業有專攻,在哄人這件事上我一向天賦異稟。
許嘉允被我拿捏的死死的,那股愉悅勁兒怎麼都壓不住,將頭擱在我頸窩,柔柔地親了一下,聲音壓的低低的,“我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