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鬆了手,居高臨下地看我,伸手彈了彈我的額頭,揶揄道:“嘖,我就說吧,屁大點膽子。”

我臉頰臊的火熱,又羞又憤,卻再不敢裝逼反駁說自己厲害。

基本的眼色我還是有的,什麼強該逞,什麼強不該逞,我心裏有數。

以前挑釁是在外麵,他除了亂摸亂揉翻不出什麼花的,更何況被他碰碰,我也覺得舒服。那挑釁一半是逞能,一半是為了享受的。

可現在情況大不相同,法理學老師說過,人都是有獸性的。如今溫香軟玉,雲羅輕帷,我怕許嘉允把持不住,更怕自己也把持不住。

“行了,鬆開吧,我不脫了。”

我心有餘悸,不敢動作,“真的?”

許嘉允無奈地笑,拍了拍我的手,“真的,你再拽下去,我就要起反應了。”

這話比什麼承諾都好使,我光速回歸原位,鑽到被子裏往旁邊拱了拱。

我一直很想跟他有點什麼,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小說描寫的那麼舒服滿足,可事到臨頭,我又怕又懼,還生出一種惡心來。

這不是對著許嘉允的,他很好,長在了我每一寸喜歡裏。

這是一種對自己沒由來的失望,迅速發酵以後成為了惡心。

好奇怪,一直以來我都萬般自信,連戀愛都覺得許嘉允應該喜歡我,但到了最最親密的關係跟前,我又膽怯懦弱起來。

他會嫌棄我胸小嗎?會覺得我身體不好看嗎?在許嘉允眼裏,會喜歡赤摞著的我嗎?

我側過身,頭一次對自己產生了全麵的否定的想法,自我厭棄的情緒短短幾秒就蔓延上頭,瞬息就將我打垮。

後背有溫暖貼過來,許嘉允伸手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肩膀上,親了親我的脖子。

他的手臂在我胸`前交叉,微微用力抵著我的背,少了一層衣服的阻攔,身上的溫度遞過來讓人無比心安。

我鼻尖沒由來一酸,突然覺得踏實不少,我攀上他的手臂,低頭輕輕咬了一口。

“怎麼了?”他問。

“沒怎麼,就是想碰碰你。”

多神奇,就在這簡單的觸碰中,負麵的懷疑不自信快速褪去,好像從沒來過。

情緒起落間,困意統統不見,我轉過身環住他的腰,不意外觸碰到他的皮膚。

據說男孩子皮膚要粗糙一些,但我覺得許嘉允的手感挺好的,色欲熏心之下,我又把住了方向盤,“你剛剛起反應了嗎?”

女生的好勝心也是不講道理的,這種問題我問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想在他肯定的答案裏找到對自己魅力的肯定。

許嘉允害羞也好,惱怒也好,每一次答案都是讓我滿意的。這回也不例外,他將我抱緊,“不要問了,容易出事。”

我喜滋滋地,“哦,原來你這麼容易有反應啊。”

“不知道,可能我身體好吧。”

我悶悶地笑,摸了摸他的背,“你要不要臉呐。”

“怎麼不要臉了,不是你先問的嗎?”他將我往上帶了帶,手也繞到了胸`前,不甘示弱地彈了彈。

我瞪了他一眼,“要死啊。”

“不要死。”他伸出手指在外麵描了描,“穿著睡覺不勒嗎?”

那你講,當然勒。但是脫了吧心裏又覺得別扭,權衡之下忍忍算了。

許嘉允語氣誠懇,“脫掉吧,我聽說穿著睡不好。”

“這你還研究了?”

“那當然,為了跟你一起睡,我做了很多功課的。”

我想起自己本子裏記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嘛,原來大家都一樣。

“那你說說怎麼不好?”

“那可多了,比如影響睡眠,影響發育,局部壓迫會出現血液循環不暢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