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有預約嗎?”秘書又露出一臉禮貌的笑容。
夏槐搖頭。
“抱歉,今天冷總不見客。”秘書回答。
“那我等她下班。”夏槐指了指大廳,有飲料販賣機和沙發,夠了,反正她下午不準備回公司了。
秘書還想說幾句話,一個電話打進來,她匆忙接起來,又匆忙離開。夏槐趁機走進辦公區域,直奔冷冬羽的辦公室,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應,轉動門把手,發現門沒鎖,但是辦公室沒人,她悻悻離開。
經過會議室時,夏槐終於發現了冷冬羽的身影,原來她在開會。此時的她,正一臉嚴肅地聽下屬報告,應該與事故有關,她眉頭緊鎖,臉色比平常更慘白,一周不見,瘦了不少,泛冷的眼神裏藏著冷箭,時不時看一眼下屬,雖然這位下屬背對著會議室窗戶,但夏槐能猜到他臉上的表情。
夏槐回到大廳,幸好,秘書姐姐還沒回來,她在販賣機上買了一瓶咖啡,一邊喝一邊等冷冬羽。
兩個小時過去了,已經到了下班的點,夏槐站起來伸伸懶腰,公司內陸陸續續有員工下班,但是不見冷冬羽的身影,果然,她又留下來加班了,真的很符合她“工作狂”的冷峻氣質,夏槐重新坐回沙發,繼續耐心等待。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夜晚漸漸降臨,對麵寫字樓的燈一盞一盞熄滅,夏槐餓得前胸貼後肚,終於聽到了高跟鞋由遠及近的聲音,她站起來,冷冬羽看到她的一瞬間,愣了一下,一臉疲倦的她比白天看到時更加憔悴,好像都不會笑了。
夏槐幫她按下電梯,一聲不響地站在她身邊,兩人一起坐下電梯。來到地下車庫,夏槐本想讓她坐自己的車,但是她徑直走向了凱迪拉克,一言不發地坐上,開出地下車庫。夏槐趕緊上自己的車,默默跟在她後麵。
冷冬羽需要她。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從她一臉的疲倦可以看出,此刻的她非常脆弱。夏槐一邊開車一邊想,無論怎麼樣,就賭這一次吧。
夏槐把車停在國際花園門口,走進小區,看到冷冬羽下車的身影,在厚重的夜幕下,瘦削的身影愈發單薄,突然,這個身影搖搖欲墜,向下倒去,夏槐一個箭步衝上前,幸好來得及,她穩穩地靠在了自己的懷裏。
“你太累了。”夏槐的聲音裏滿是心疼,“多久沒睡了?”
“沒事。”冷冬羽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夏槐的力氣比她大,強行摟住她,扶她上電梯,“幾樓?”她問,語氣略微霸道。
“12。”冷冬羽的聲音越來越有氣無力。
夏槐按下數字鍵,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燙!又發燒了。她歎了一口氣,摟緊懷裏的人,盯著電梯數字不斷上升,定格在12時,電梯門緩緩打開,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到家門口。
“0522”冷冬羽報出一串數字,應該是門鎖的密碼,夏槐騰出一隻手按下密碼,“砰”大門打開了。
夏槐彎下腰,想幫冷冬羽脫去高跟鞋,冷冬羽下意識後退一下,連帶拉住夏槐的手臂,她一個沒站穩,往前倒,“砰!”兩人倒在玄關處,夏槐用一種特別曖昧的姿勢壓在冷冬羽身上,嘴唇分明碰到了她的額頭。
屋內一片黑暗,氣氛又靜默又曖昧,隻能聽見兩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夏槐雙手撐地,拉開與她的距離,望著她,她也在看自己,鼻尖輕觸,呼吸同步,身體覺得越來越熱,在理智這根弦即將崩斷的瞬間,她站起身,扶起冷冬羽,輕聲問了一句:“開關?”
“門邊。”回答的聲音很輕。
屋內終於明亮了,夏槐掃了一眼公寓,立即被大氣又時尚的設計吸引了,兩層複試公寓,設計簡約又現代,一張大床放在二樓,她先扶她去床上躺著,隨後下樓倒水,喂她喝下一杯熱水後,輕聲說:“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準備吃的。”說完就下樓去廚房忙碌,常年的獨居生活,夏槐也不敢自誇自己的廚藝,弄點白粥和小菜還是可以的,她打開冰箱,可憐的女人,冰箱裏的食物少得可憐,她拿出青菜和午餐肉,淘米煮粥,開始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半個小時後,夏槐端著熱氣騰騰的白粥和小菜,小心翼翼上樓,發現冷冬羽已經換好衣服躺床上,長發披散在枕頭上,雙眼微閉,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夏槐將飯菜放在床頭櫃上,調整了空調的溫度,拿來熱水燙過的毛巾,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又扶她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喂她吃飯:“乖,吃一點,我們待會吃藥。”她像哄孩子一樣哄她喝下粥,又喂她吃退燒藥,待一切安頓好,夏槐早已汗流浹背,空蕩蕩的肚子早就餓過看著冷冬羽漸漸熟睡,她不放心就這麼離開,彎腰在地板上坐下,靜靜守著她。
漫長的黑夜,夏槐靠在床頭櫃邊緣,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觀賞冷冬羽的睡臉,因為生病,原本白皙的皮膚變成了慘白,長睫毛隨著呼吸抖動,高挺的鼻梁上布滿細密的汗珠,看她睡得很安穩,夏槐鬆了一口氣,一日的疲倦瞬間湧了上來,意識漸漸模糊,最後慢慢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經一片明亮,夏槐感覺背部軟軟的,仔細一看,她竟然睡在了床上!她猛地坐起身,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冷冬羽已經起床了?她已經好了?夏槐二話不說趕緊下床,光著腳就跑下樓,發現她已經不在家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