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是個好脾氣的人,他碰了碰女人,小聲道:“姐,沒關係,我沒事。”

女人怒目圓睜:“我們好好地在這裏,這燈就這麼掉下來,像話麼這!”

“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們失職了。”夏槐接過同事手中的醫藥箱,走到小夥子跟前,俯身替他處理傷口。

“你別動!”女人粗暴地推開夏槐,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醫生嗎!嚴重了怎麼辦!”

“可是,應該先止血——”

“我要把這裏拍下來,放到網上,看看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工作的!”說完她拿出手機,先拍了地上的碎片,又拍了小夥子手上的傷口,最後用手機懟著夏槐,大聲說:“大家都來看看,這是工作人員,燈掉下來砸到我的同事——”

南萌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擋住夏槐,義憤填膺地說:“大姐,您這就有點不在理了吧,我們已經向您道歉並積極處理這件事情,您這樣做是想讓事情鬧得更大嗎?”

“我這是在維權,你懂嗎!”這位大姐的嗓門越來越大,也不知夏槐和南萌到底什麼地方刺激到她了,突然就發起瘋來,不管怎麼說都不聽勸,根本平靜不下來。

救護車趕到了,工作人員將小夥子扶上車,夏槐讓南萌陪他去醫院:“你先去醫院,這裏我來處理。”

“你去,這裏交給我。”南萌的情緒還在激動中,拉住夏槐的手,“這種人你應付不來。”

這時候慎思雨和冷冬羽走了過來,慎思雨的語氣裏半是嘲諷:“就你這脾氣,隻會把事情越搞越大。”

兩位禦姐的氣場實在太強大,她們往那兒一站,大姐的氣焰一下子滅了三分,講話的語氣平和下來,冷冬羽的視線在夏槐和南萌拉著的手上飛快掃了一下,看著慎思雨熟練地安撫大姐的情緒。

南萌吃了個虧,不服氣,想繼續上前跟大姐理論,被夏槐硬生生推上救護車,車門關上的瞬間,她鬆了一口氣,看到冷冬羽和慎思雨並排站著,擋住了那位大姐,大概5分鍾後,兩人側身,大姐的臉露了出來,卻已全然換了一副表情,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分別與她們握手後離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槐知道,這種場麵在冷冬羽和慎思雨麵前根本不算什麼,隻需幾分鍾就可以處理好,她們幫助了她,即便這樣,她的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站在原地,不願上前向她們道謝,尤其是冷冬羽。

“夏槐,你去一下,和他們商量一下賠償吧。”向陽跑了過來,“這邊展位我來收拾。”

“哦,好。”夏槐回過神,最後看了一眼冷冬羽,她依舊背對著她,和慎思雨講著話。

接下來沒什麼事情發生,幸虧沒什麼事情,夏槐很不在狀態,注意力很不集中,盡管冷冬羽出現了一會兒就走了,但是她的影子一直縈繞在腦海裏,一刻也不能退散,夏槐忙完會展的事情,再趕到醫院去看望小夥子的傷勢,陪小夥子打完破傷風針,最後在等他取藥的時候,她才有空坐下來,仰頭靠在牆壁上,腦袋剛一放空,冷冬羽的身影就衝出來占據整個腦袋。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要回來?寫了這樣一封分手信,我們還能像往常一樣嗎?一連串問題冒了出來,委屈和思念化作兩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她的心髒。

“冷冬羽,就是你要保護的那個人吧。”南萌不知什麼時候在她身邊坐下,開口問道。

夏槐沉默了一會兒,回想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冷笑:“她需要我保護嗎?”

“有些人表麵獨立冷漠,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內在脆弱敏[gǎn],特別依賴某人。”南萌說,“冷冬羽應該是這樣的人吧。”

“不,她的冷漠從內到外。”想到那封分手信,夏槐握緊了拳頭,“你不了解她。”

“是麼?看樣子你們曾經有過一段故事啊。”南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夏槐轉過臉,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出了秘密,略顯尷尬。

“你不會因為這個才...”南萌吃驚,“這很正常啊。”

夏槐感動了,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輕歎一口氣:“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麼想。”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私人的啊,要別人想幹什麼?”南萌反駁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夏槐苦笑,“現實總是太殘忍。”

“那她一定不夠愛你,所以才會這麼不堅定。”南萌雙手交叉,氣呼呼地說,“我真的愛一個人,全世界反對我也不會放棄。”

夏槐笑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真的...和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幹嘛?”南萌推開她的手。

“真是個可愛的妹妹。”夏槐由衷說。

南萌的臉又紅了,撅了撅嘴,小聲嘀咕道:“一點也不想做你的妹妹。”

這句話夏槐沒有聽到,因為小夥子已經從藥房出來了,他手上纏著繃帶,藥袋子掛在手指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