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2 / 3)

穿得也格格不入的。

這麼遠遠地看著,突然就覺得他很孤獨。

她半年前提離婚並不是突然提的,為了讓他直接點頭,她用了快半年時間做鋪墊:她經常在他下礦沒信號的時候找他;她發一些隻有他能看到的朋友圈,裏麵都是一些夫妻過日常生活的合照;她對他的態度越來越敷衍,費景明需要有緋聞的時候,她選擇了自己親自上陣。

那半年,她沒有掩飾情緒,崩潰的時候在電話裏哭過,沒說原因,隻是嚎啕大哭。視頻電話,她能看到他在那一端咬緊了牙。

所以他越發努力地申請調崗,所以他也越來越瘦。

她在他最挫敗無力的時候提了離婚,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

現在暫時離不成了,她也仍然還在傷害他。

為了不要連累他,為了不要讓他看到她淒慘的樣子,為了讓他在她走了以後能夠活下去,她變本加厲地傷害他,言語傷人,他被她戳成篩子,卻仍然在努力靠近。

“你……”沉默了很久以後,安子歸開口,“要不要幫幫賀瑫?”

“嗯?”袁之薇意外。

“做我的心理谘詢師幫不了賀瑫。”安子歸說,“你如果真的欠了他人情,應該幫幫他自己。”

“我和他離婚以後,你幫幫他吧。”賀瑫那邊正抬頭看向安子歸,安子歸別開眼,“他那個時候可能會需要幫忙。”

如果運氣不好,如果她不夠堅定,賀瑫可能會需要袁之薇這樣專業的人幫忙才能走出去。

袁之薇張嘴,想再問點什麼。

安子歸卻離開了。

門口進來的人,是她來這裏的目的——最近這幾天一直試圖聯係但是對方一直躲著她的翼文華。

“你好。”安子歸在眾目睽睽下遞出自己的名片,“我是安子歸。”

“她並不信任石駿譽。”袁之薇坐到賀瑫旁邊。

安子歸已經開啟工作模式,翼文華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為難到現在已經開始認真傾聽。

賀瑫聽說翼文華他們公司暫時並沒有收購公關公司的計劃,但是很顯然,安子歸有她自己的辦法。

“除了這一點,其他的都和你想的差不多。”袁之薇端來的盤子裏堆了一大堆碳水,吃了一口滿足的眯眼。

都差不多。

那就是她確實準備消失。

“但是不像是抑鬱症。”畢竟交流的時間太少,袁之薇說得並不是十分肯定,“她的表現太積極太正常,沒有任何思維反芻的跡象。”

“她的收尾和告別都不是逃避型的。”袁之薇繼續解釋,“不管是結束安心公關還是和你離婚,方式都有很多種,她選擇的都是積極麵對。”

“她更像是在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問題。”

“可是她很急。”賀瑫一直看著安子歸,看著她笑,看著她皺眉,看著她極具攻擊性地說服翼文華的樣子。

她又出現了那天晚上被他抓包後的表情,眼底有不顧一切的瘋狂。

“其實……”袁之薇沉吟了一秒,還是把心底的猜測說了出來,“你老婆這種情況,更像是預知了死亡。”

“一般這種情況容易出現在絕症患者身上,因為知道自己壽命盡頭在哪裏,所以會非常積極地安排好自己牽掛的所有事情。”

因為知道生命所剩無多,因為牽掛的東西太多,所以頂著隻有自己知道的倒計時在和時間賽跑。

她又補充,“但是我們聊的時間太短了,我隻能根據你說的情況和她今天的樣子做判斷。”

賀瑫還是看著安子歸。

她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和他對視到了,異常慌亂地別開眼,一點都沒有剛才在車裏吼他讓他別拖她後腿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