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就能接觸到。”
也很容易下|藥。
“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很久,大概三個月不到,他的精神狀況其實就已經無法正常上班了,但是他沒有請假,所以沒過多久就死了。”
失足淹死。
記者沉默了一會,問:“既然你們的仇都報了,又是因為什麼認識了王梅傅光費景明張小琴他們的?”
為什麼這個可怕的互助會會越滾越大。
袁之薇又笑了:“因為不完美。”
紀錄片在這個時候在袁之薇的臉上做了個定格,這個看起來十分正常甚至有些溫婉動人的女人在這個定格裏,瘋狂的情緒終於一覽無遺。
“不管是石駿譽還是我,都沒有體會到酣暢淋漓。”
“我們在下|藥的過程中戰戰兢兢機關算盡,石駿譽為了報仇甚至親手買了木炭研究了很多密室殺人的布置,又借著當地治安本來就不怎麼樣才完成的犯罪。我們殺人殺的都很狼狽,而他們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最終要用生命償還的是哪一筆債。”袁之薇收起了笑容,“這是不可原諒的。”
“所以我們在郵件裏不停地完善那份論文,最終得出結論,隻有我們兩個人還不夠。”
“你們已經報完仇了。”記者提醒她。
“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並沒有。”袁之薇也提醒記者,“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逍遙法外的人很多,痛失親人卻什麼都做不到的人也有很多。”
“所以你們想要解決這個世界上所有逍遙法外的人?”記者問。
“當然不是。”袁之薇被逗笑了,“互助會的主要目的是幫助、治愈,不要讓會員感受到孤獨。我們這些受害者家屬在一起主要的目的不是解決那些逍遙法外的人,我們主要是為了治愈自己,通過互相幫忙互相安慰的方式讓自己走出悲痛。”
“你們互相幫助的方式就是殺人?”記者又問。
袁之薇沒有馬上回答。
紀錄片導演這段一刀未剪,所以能看到鏡頭下麵的袁之薇坐在那裏看著窗外,謎一樣地揚起了嘴角。
“在這之前,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她說。
“你問。”記者回答。
“如果你有家人慘死,殺了你家人的那個人逍遙法外,這時候給你一個殺死仇人的機會,你會放棄麼?”她問。
記者一怔,下意識看向導演。
“我不要你在鏡頭前的回答,我要你內心真正的回答。”袁之薇看著記者。
記者沒有回答。
袁之薇笑笑:“大部分人的選擇都和你一樣,沉默就代表猶豫,猶豫了下一步就是行動。”
“是殺人還是治愈,是相對而言的。”她算是回答了記者上一個問題。
“那你最終選擇在廢棄煤礦裏了結一切,也是為了治愈麼?”記者決定繞過這個話題。
“對。”這個問題袁之薇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為什麼?”記者又問。
“我和石駿譽達成共識之後,針對這個方案又複盤了幾個薄弱環節,我們兩個能夠報仇成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運氣,石駿譽是因為對方是個社會底層渣滓,而我是因為對方本來就在服用精神藥物,如果遇到一個正常人,我們倆就很難下手了。”
記者接了上去:“所以你們需要一些底層的,能夠讓人毫無防備靠近的人,比如保潔王梅和張小琴,比如喜歡用監控視頻敲詐的費景明。”
袁之薇搖搖頭。
“費景明是個錯誤。”她說,“他手裏拿著太多人的秘密,他的加入,意味著整個互助會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