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憚起來,在養母下葬那天,在家裏強奸了她。
她望著養母的遺像,神智渾噩,縱使是什麼都不明白,但她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可她無法逃離。養父性格陰晴不定,在外是好好先生,私底下卻十分惡心,她被性虐□□,性格內斂,不願意和人交流,但因為漂亮的臉和陰鬱的性格被不良女生排擠找麻煩,沉默的從眾者們不敢施以援手,對她加諸冷暴力。
這應是相當不幸的小半生,她曾無數次痛苦的想要結束生命,卻又踟躇著苟且偷生,直至某一天,她認識了一個新朋友。
那是一個校園女神一般的人物,名叫李沉月。她自信從容,光芒萬丈,對她伸出手要和她做朋友。
她抗拒不了這種誘惑,因為這個人的形象幾乎就是她眼裏的完美角色,是她幻想的美好存在。她曾擔憂過這是不是好友的一時興起,卻沉溺於她給予的溫情和曖昧。
但她不知道,她以為的完美存在其實滿是裂痕,李沉月其實也長期受控於□□父親的陰影裏,為了逃避,她主動將同齡人帶進家裏,為父親尋找獵物,她慢慢地長大,也在慢慢地擺脫,但是她的逃離都建立在不幸的人的痛苦之上。她並非是一個溫暖的存在,而是更為扭曲瘋狂失去人性的冷血生物。
她殘忍的將真相以說笑的形式在飽受欺淩的少女麵前挑破,林茵無法接受這種事實,無法接受美好的幻想破滅,可就像她至今無法擺脫養父那樣,她也無法擺脫這段畸形的關係。她們瘋狂的做僾,她企圖從筷感裏逃離現實,可現實是無法逃離的,隻有一個辦法才能永遠不再麵對,那就是死亡。
在某個清晨,在某件事後,她終於有勇氣決定結束一切,她約李沉月去了天台。
那一幕劇本是這麼寫的:
“你見過紅色的烏鴉嗎?”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紅色的烏鴉?”
她不理會她的問話,自顧自的說;“我見過,每天,每夜,從鏡子裏,水的倒影裏,酒瓶的反射裏,它一直在慘叫,連夢裏也不消停。”
“它看起來是黑色的,但其實是紅色的。”
“它其實什麼也沒做,但隻要它出現了,所有人都會厭棄憎惡它,認為它不詳又晦氣。他們大笑著拔光了它羽毛,折斷它的翅膀,拔掉它的爪子,看著它流血哀叫,對著它紅紅的肉色的軀體指指點點。”
她看著她,不解地問:“你說這樣的弱小怯懦任人宰割認人踐踏的紅色烏鴉,為什麼不敢徹底死去呢?一定要夜夜哀叫,讓聽得到看得到的人都這麼痛苦。”
……
秦可安導演原本是中意喻霖來飾演林茵的,畢竟和偏執又善於偽裝的變態比起來,怯懦麻木消沉卻又瘋狂的角色更難飾演,但喻霖卻向她推薦了林麓然,說服她的,就是這至關重要的一幕戲。
當林麓然演完,秦可安立刻拍板了。
林麓然就是最完美的林茵,她為她注入靈魂。
“你不是在扮演她,你就是她。”
秦導激動的握住了林麓然的手,向來冷肅的中年女人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將它們堆疊在了林麓然的身上。
林麓然笑了笑,神色卻有些恍然。
喻霖在一旁看著,麵上的笑意卻淡了,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林麓然出戲,將自己擺脫出那種情緒,聽了好一會兒誇獎才得以脫身。
喻霖拉起她的手,發現冷的像冰。
“霖姐,我們等會去吃什麼啊,天氣這麼冷,吃火鍋怎麼樣,要不然喝一點熱湯也可以。”
林麓然一如往常的說著,走著走著卻發現喻霖原地不動了,她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喻霖。
喻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草莓味的糖,剝開塞進了嘴裏,而後靠近了林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