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回事——但結論卻顯而易見,那就是利亞娜不願意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這令雷恩斯心生無措。他閉上了眼睛,腦中閃過了前世的回憶。

……在研習室中,利亞娜衝他露出了一個略帶邪氣的笑:“德威爾先生,我們又見麵啦。”

他受不了她這表情直接扭過了頭,隻低頭整理手中的典籍,一言不發。

她沉默了。凝注了他會兒,她再次開口,改用一種體諒略帶委屈的語氣說道:“德威爾先生,如果你實在不想與我說話……你就在我麵前看書吧。我不打擾你。我們過了這兩個小時就好了。”

“不。”雷恩斯卻抬頭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高登小姐,我會盡學伴的義務。”

但他的這句話似乎是正中了利亞娜的下懷,她聲音中的委屈消失殆盡,一邊連聲說著“好啊”,一邊咯咯咯地發出輕快的笑聲。這令雷恩斯深吸一口氣,再次扭開了頭。

但他能感受到,她依舊在看著自己笑。同時,他也幾不可察地察覺到在自己臉上、她目光所及的地方,變得熾熱起來。

……但現在。雷恩斯麵無表情地看向窗外。

笑聲沒有了,利亞娜沒有了,那些時光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他剛重生回來時本信心滿滿。但如今不得不相信,許多事徹底倒置了。一切似乎還在往更差的地方脫韁發展。藥劑學沒有了,學伴沒有了,他與利亞娜失去了所有聯係。

難道這是重來一次必須付出的代價?

雷恩斯閉上了眼睛,他感到了一絲疲憊和無力。他靠在椅子上,許多回憶陸續閃過腦中,但緊接著,他眼中卻突然閃過了一道隱晦的光,他坐直了身子。

“不對,我陷入了誤區,誰說必須要直接的聯係?”雷恩斯低聲道,“我可以直接追求她啊,就像她前世對我做的那樣。”

這令他心中生起希望,但緊接著,他卻犯了難。“追求”是前世的雷恩斯從不會做的事。在感情上的主動似乎是他的天生短板,他不會。

那他該怎麼辦?

……思考了一番,雷恩斯決定暫時照搬部分利亞娜前世對他做的。畢竟具有成功的實踐經曆。之後再按照具體情況,進行適合自己的具體調整。

“這樣照搬她的會不會過於無恥了。”雷恩斯低聲嘀咕了句,隨後拿出通訊羅盤,向自己一位在學會研學會的好友傳送了訊息:

“……請把利亞娜·高登的課表和活動時間表發給我。”

……

周三的下午,利亞娜與一眾下院的好友穿過真言之門,共同出席元素係奧術理論課程。

這門課是他們的必修課,由烏利亞·安霍爾德任教,在下院擁有著最差的口碑,沒有之一。倒不是說烏利亞·安霍爾德這個人的學術水平有什麼大問題,而是他的為人實在過於刻薄,且擁有暴戾的性格,這引起了學生的反感。幾乎沒人樂於來上他的課。

“不要以為我想來教你們……”在課堂上,烏利亞首先以他那陳詞濫調的開場白開場,“如果不是因為盧卡大師家中出事,我又與他擁有三十年的友誼,我才不會來這裏……”

每次課堂開始,這位長著寬額頭、鷹鉤鼻的白發老人都會以一種微妙的語氣炫耀他的人生軌跡,仿佛這門課是他的自傳課堂。他因此獲得了綽號——“烏利亞·自傳體(Uriah·Autobiography)”,在神院廣為流傳。

寶貴的四分之一的課堂時間都被他用來講述自己與安霍爾德家族的光輝事跡,直到進入課堂正式的理論教授環節,學生才迎來了他們在這門課中最好度過的半個小時。但也隻有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後半節課開啟,烏利亞·安霍爾德開始了他那臭名昭著的問答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