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步入聖壇, 那升起的旗幟上飄蕩著一朵綻放的湖藍色的並蒂花,正迎微風招搖。
這是“兩生花”。
一蒂雙花,一花朝陽, 一花朝暗,栩栩如生綻放。
是高登家族的家徽。
而這升旗的過程是“插旗禮”。
但凡法師進入了獨立慶典的最後環節, 印有其家徽的旗幟便可以掛於這被命名為“榮耀之牆”的環形巨牆上。長達四年, 直到下一次“獨立慶典”舉行。
這個傳統, 也更添進入最終環節的榮耀。
“高登小姐, 你好。”
隨著利亞娜上台, 瓦納副院長對她親切地問候。
隨後, 他問她:“作為最後一位進進入最後環節的法師, 你有什麼感想嗎?”
這和前世問得一模一樣……利亞娜也複製了自己前世地表現。她非常套路地給予了回答,表示自己緊張的同時感到榮幸,但還會繼續努力。
“好樣的, 好樣的。”瓦納說。
“不過高登小姐,我注意到了你的家徽似乎是朵並蒂花,這種生物在南境並不常見。你能告訴大家你家徽的含義嗎?”
瓦納副院長隨即詢問了利亞娜關於家徽的含義。在展示時,主持的學者都盡力凸顯被展示者的特色,包括家族、能力,以圖讓她短時間內被人記住。
然而,比起其他入圍者,利亞娜現在展示出的能力自然沒什麼好強調的。瓦納副院長便把重點放到了她的家族上。
而麵對這個問題,利亞娜直接複製了前世自己的表現。
她麵露正經的神色,語氣不乏緊張地道:
“……這其實是‘兩生花’,是常青鎮區域生長的一種神秘植物。選用它作為家徽,其實可以回溯到我的家族起源和特征。我的家族創建者是一對雙子巫師,而家族特征也是易出血脈相連的‘二重身’雙胞胎。”
“‘兩生花’花語,陪伴與羈絆。這正與我家族特色相符,後來我的家族也巧合掌握了種植‘兩生花’的方式,所以沿用其作為家徽了。”
而聽到“雙生子”,古羅德·瓦納饒有興致了“哦”了一聲。
“常出雙子?那高登小姐,這麼說,你也有兄弟姐妹嗎?她或他今天在這裏嗎?”
這個問題依舊和前世一樣……利亞娜繼續沿用了前世的反應和回答。
聽到瓦納院長的問題,她立刻敏銳地搖了搖頭:
“……哦,不不,我沒有。我是獨女。”
利亞娜頓了頓,繼續模仿自己前世的表現,補充道,“我們家族的血脈……不過是容易出雙子。但按照曆史,也就一半的幾率。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我是獨生女。不過我想,‘兩生花’的意義依舊對我存在。身為獨女,在家族中我依舊感受到強烈的 ‘守護’和‘羈絆’。”
她的話情深意切,本是應感人的。陶特、比爾聽著眯起了眼睛,大笑了起來,但笑中卻有其他含義。
——利亞娜看上去實在是太緊張了。
她說這本該感人的話時,總不經意間吸氣,還努力擠出笑。緊張得有點可愛,
在場大部分人都被她這樣子逗笑了。
她還是和前世一樣……坐在第一區前方等候的雷恩斯也笑了。
他側頭,坐在遠處的歐文·安霍爾德注視著利亞娜。
歐文不錯眼珠地凝視著在聖廳中央利亞娜被魔法裝置投映出的放大的臉。
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美麗嫵媚的碧綠眼睛上,竟像是在走神。
……此情此景撞入眼中,雷恩斯的眼睛湧動了如暗潮般的冷意。
他幾乎下意識地摸上了手中的武器,“肅寰者”的劍柄——那是一柄銀白色的劍型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