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夫林忽然壓低聲音,在萊拉耳邊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急急忙忙地收了很多藥材。動靜挺大,幾乎全黑市範圍內收購,所以我都知道了。”
“而我感覺,他似乎把現有的稀有藥材都收了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搞什麼藥學研究呢……”
哈夫林嘀咕,“但收了這麼一批後,他人就不見了。”
萊拉卻陡然愣住了。
“……什麼?你說他現在就收了一批藥?”
她的臉蒙在黑霧下,眼神卻陡然動搖。
因為萊拉,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事。關於炔鷹。
大概兩年後,炔鷹突然在黑市失蹤。而那時,他也是倏然急急忙忙地收了一大批各屬性的藥材,就離開了,而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她最後一次聽到他的消息,還是哈夫林告訴她炔鷹大概死於了剛爆發的南境戰爭。
萊拉突然感到指尖發涼。
……怎麼現在,炔鷹怎麼又突然收了這麼一大批藥材?這明明應該是兩年後的事。
在之前,她沒聽說過他會有這樣的動靜。
萊拉暗暗抿了抿唇,但發現哈夫林和她一樣茫然後,她說:“謝謝你的告知了,哈夫林。我先走了。”
“如果炔鷹之後有出現,請告訴我。”
雖然和炔鷹現實中並不相識,但好歹認識了這麼久,也一起經曆過生死戰。如果可以,下次見麵,她或許會打聽下他的狀況,並進行適當的提點,也許可以讓他避過可能的噩運。
當然,他不願意說,那也沒辦法,她作為朋友也算仁至義盡了。
萊拉轉身離開。她打算之後再找機會聯係炔鷹。
……
11月末,入冬之際,千聖城飄著淡雪。
這是動蕩的時刻,但歐文·安霍爾德的葬禮依舊如期舉行。而令人吃驚的是,安霍爾德家族依舊選擇高調的方式去行埋葬之禮。萬人矚目下,歐文的精金棺被送入了千聖城中央的神殿。
“沒想到啊,安霍爾德會叛境,你們相信嗎?……不過,這次調查似乎並沒有影響安霍爾德的勢力,饒是他們失去的繼承人似乎犯了罪,他依舊被允許葬在神殿旁的玫瑰園。”
“唔,你懂什麼,安霍爾德這次栽了。時機不好,奧伯倫上次在地界受了傷,似乎令他的實力受到了永久的重創,正好遇到這種事,他們根本應付不過來。知道嗎?奧伯倫副首領今天都沒有被允許來葬禮,依舊在進行調查。”
“什麼?永久性創傷?但‘奧伯倫副首領’是南境第一神術師,難道現在快易主了麼……”
萊拉披著墨綠的鬥篷,內裏鑲嵌的絨毛輕輕蹭著她的臉,她的臉與雪一樣冰冷。
她在人群後觀望,聽到了千聖城市民的議論。
而隨著風聲呼嘯,神殿中葬禮的悼詞被傳了出來。
“神佑歐文·安霍爾德在神國安詳。”
“神佑安霍爾德·在神國保持善良和初心。”
萊拉險些冷笑出聲,卻克製住了。她與南境人民一同作出對安霍爾德的茫然、猜忌和對光明神的敬畏。
而不久後,風吹散了悼詞。
梵妮·安霍爾德從神殿中出來了。最近奧伯倫被監視軟禁,這個家族中的大事都由她處理。
而隨她出來的,還有堆滿了“賜福之花”的花車。她的影子落在雪堆上,市民們的議論聲卻漸漸小了。
因為梵妮·安霍爾德,這位現在保守爭議的家族的主母,在千聖城平民中一直是個特殊的存在。
在她家族最富有的時候,她從不歧視弱者,她好善樂施,被她組織接濟過的家庭不計其數;
而在最嚴峻的災難發生時,她會深入弱者的階層,為他們提供資源,也親自用精神疏導令他們走出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