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人的懷裏。

她抬起眼睛:“你是誰?”

抱住她的雷恩斯愣住了。

“萊拉?你是……你想不起我是誰了嗎??”

他的眼中閃過緊張和錯愕。

萊拉的頭痛卻在持續。這感覺和她剛剛來到南境時相同,那時,她對自己進行了血統剝離,精神陷入了紊亂。

但她眨了眨眼睛,當一股陌生的熱流湧上大腦,她感到疼痛和紊亂感稍微消退了。那破碎的記憶在她腦海中重新連通。

萊拉深吸了口氣,喊道:“雷恩斯!”

如同陡然從溺水中脫離,她回憶起了過去發生的一切。

規則之域、“守秘人”梵妮、奧伯倫、還有雷恩斯最後出其不意的反擊……這到底怎麼回事?雷恩斯不是已經重傷了嗎?奧伯倫現在又……

而麵對萊拉不穩定的狀態,雷恩斯忙又檢查了次她的靈體,並給她服用了藥劑,萊拉狀態才稍微好了些。

之後,她不由問雷恩斯怎麼回事。

“我給你做了血統玻璃。”

“……什麼?”萊拉低聲說,“哦,的確該這樣。”

這也是萊拉之前在想的方案。她作為混血種,炸掉與南境血脈相關的靈脈,卻也許可以通過剝離南境血統存活。不過,剝離過程,大概會吃一些苦了。但好在,她昏迷後……雷恩斯幫她達成了。

而可能是南境血隻有四分之一的原因,萊拉感到自己這次的精神狀態沒有上次差,至少,她現在還想不到有什麼被自己遺忘了的。

劫後餘生的快樂姍姍來遲,萊拉的心頭卻又繼而湧現疑惑。她想起最後的場景,抱住了雷恩斯的肩膀問:

“你之前對奧伯倫使用的那波法陣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受傷了嗎……”

……

而從雷恩斯的敘述中,萊拉才發現自己之前並沒有完全看清戰況。

“……還記得我們被梵妮重傷的時候嗎?我當時,其實還有意識。”

雷恩斯告訴萊拉,他其實當時看到了一切。

他的確傷重,但沒有旁人以為的那麼重。

在梵妮逼迫下、萊拉覺醒初代記憶時,雷恩斯其實也看到了零碎片段。隻不過他被梵妮壓製時受限更大,動彈不得罷了,便幹脆裝暈。

而那些片段,雷恩斯看見的並沒有萊拉完整,因此沒有她所受的影響大。於是,他當時卻就察出了不對勁。

很明顯,他們從第一世就打不過梵妮。如今就算被加注了力量,似乎也還是無法跟她匹敵,自然意誌為什麼會複活他們?他們真的是最後一顆棋嗎??還是說……會有其他的情況發生。

於是,雷恩斯當時打算等待,看是否會生變。

雷恩抱住萊拉,語氣卻痛苦和愧疚起來:“不過,在當時……奧伯倫還沒出現時,我們麵對梵妮,你引爆靈脈如果再晚一秒,我可能就自己先行引爆了。”

“但萊拉,原諒我的私心,我不到最後一刻,不想引爆。我的願望是和你一起活下去……”

萊拉震驚地睜大眼睛,呼吸也不勻了起來。

她當然明白,純血種和非純血種的差別,按照奧伯倫的筆記,純南境人炸裂靈脈是死路一條。想到雷恩斯的念頭,她也生出了後怕,抱住了雷恩斯,輕聲說:“沒事,我明白你想的。但後來,你……”

“嗯。後來,在意料之中,真的有其他人出現了;但意料之外,我沒想到奧伯倫。於是我……”

後來的事,萊拉看到了。雷恩斯敘述得更詳細。

在終戰時,他在治愈下已經恢複了部分力量,但觀察後發現自己的力量或許不足以真正地和梵妮對抗,加入了也作用不大,所以沒有參與攻擊梵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