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罕的大本營。他敏捷跨上掌櫃座台,正想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隻見腳下前一眼還什麼都沒有的地麵,突然就出現了一格空洞!
地下入口!
來都來了怎能不見識見識那死貨的傑作。蕭雲奕沒有多想縱身跳到地下台階,從裏關上了暗格才發現身後有光源在亮。
他回頭,一打扮明豔的女子正舉著燭台,拚命垂頭躲避蕭雲奕的目光。
“蘇綾,是你給本宮打開的暗道?”蕭雲奕咽了口中血,不禁想感歎一句天無絕人之路:“當初饒你一命,看來是饒對了。”
蘇綾將單薄的衣衫往上扯了扯,搖著頭比劃:這裏從外麵打不開,且跟我來。
“阿瓦罕讓你長期待在地下看門,他倒是敢用人。”蕭雲奕跟著蘇綾走,無意看到了她後頸的紅印淤青。
阿瓦罕怎麼可能善待大梁女子,蕭雲奕轉開臉,心中明了蘇綾幫他的原因:阿瓦罕會如何,桃源鄉又會如何皆與她無關,她不過想求條生路而已。
桃源鄉地下與拾花小樓完全不同,它布置陰森,血氣彌漫的使人窒息,阿瓦罕平日大概就在這訓練死士。蘇綾在前繞了幾彎路,領蕭雲奕見到了何祈妙。
何祈妙十幾年真劍真刀都沒打量過幾眼,在這的半天是得以觀賞了何為人間地獄,她看到蕭雲奕很是激動,然抖的連話都說不全:“表哥……”
“有手有腳,走吧。”蕭雲奕一打眼以為何祈妙身上淋的是油,走近發現單純是水,便更肯定了他的猜想:阿瓦罕曾經是打算炸了京城,興許意識到了能力有限,已然另有所圖。
既找到了人那此地不宜久留,蕭雲奕問過蘇綾別無其他出口,隻得原路返回。他貼在暗格仔細聽了聽,外麵沒了廝殺的動靜,就聽著沈決扯著嗓子吼:“找!一條門縫都不許放過!”
於是當蕭雲奕帶著倆女的從地縫裏鑽出來時,沈決幹瞪著眼半天沒說出話。
見沈決背後,桃源鄉外麵盡是整裝待發的禁軍,蕭雲奕淡淡掃過滿地殘屍:“解決的挺快。”
“老天保佑來的及時。”沈決長長舒了一口氣,告訴蕭雲奕道:“敬安侯府已無危險,大王子還將南昭使團安頓好了,可阿瓦罕到如今都沒露麵,他到底在想什麼。”
蕭雲奕清了清嗓子,黑著臉道:“我們忙活了一整日,隻在敬安侯府抓著了企圖放火的人,阿瓦罕一招調虎離山用的好啊。”
沈決思量著又要說話,卻倏地被衝進來的連文打斷,連文一停腿腳發軟,折在地上一時半會沒爬起來:“殿下,宮裏,宮裏的佛堂走水了!”
“好端端的怎會走水。”蕭雲奕眉頭一皺:“傷著人了?”
連文聞言都快哭出來了:“聖上!有宮人看見聖上在傍晚時分,屏退眾人獨自進了佛堂,就再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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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羽聽說佛堂走水的時候,還在星月閣聽淑妃講皇後過世的事。
皇後不知是在何時咽的氣,今日天快黑了才被宮人發現,她就這麼一人冷在了長春宮的鳳榻上,她生前是皇宮裏最愛美之人,走的時候全身上下竟幹幹淨淨,隻在手上帶了個鍮銅戒指。
然而滿宮尚未來得及悲傷,聖上被大火困在佛堂的消息不脛而走。
瓊羽在出門時不由自主地抱上了化雪劍,好想這樣能夠安心一些,她和淑妃結伴趕到,火勢已大到無法控製,任多少桶水澆上去火焰愣是沒有一點滅的意思。
“殿下!”瓊羽一眼在人群最前看到了蕭雲奕,她似感覺不到烈火熱浪,奮不顧身地擁過眾人來到蕭雲奕身邊,他汗流浹背,衣上血跡斑斑,顯然是在宮外經受一場惡戰,又馬不停蹄地飛馳回來。
瓊羽心疼到失聲,蕭雲奕表情卻少見多的慌張,他累的聲音蓋不過吵嚷,瓊羽目不轉睛望著他唇形,辨認出他說的是:“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