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誒,你頭發白了。”
說著,伸手去拂他頭發上的落雪。
“你不瞧瞧你自己。”薑雲琛垂眸看她,望見她發絲與睫毛上的雪以及晶亮的眼睛,心念一動,半是揶揄半是認真道,“趙晏,我們也算‘白頭偕老’了。”
“誰跟你白頭偕老?”趙晏拒絕,“我說要做件讓你忘不掉我的事,然後離開你,我絕不食言。”
薑雲琛決定保持沉默,不跟醉鬼理論是非。
心裏卻一片柔軟,仿佛走進一個不願醒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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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承恩殿,趙晏被宮人們扶去沐浴更衣。
薑雲琛在桌邊坐下,見陸平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
陸平拿來鏡子,放在他麵前。
鏡中人眉目疏朗,由於沒喝多少酒,眼神仍然清明,唇上卻染著一抹嫣紅,為這張姿容出眾的麵孔平添了幾分妖冶。
“……”薑雲琛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用帕子拭去。
陸平小心翼翼地提醒:“殿下,盡早歇息吧,白天可有的忙。”
他想到兩人方才在車裏耽擱的工夫,視線不覺飄向太子的腰帶。
這麼一點路程,太子妃還醉著酒,而且……也太快了吧……
薑雲琛正神遊天外,完全沒注意到陸公公憂國憂民的眼神,認真思考著一會兒要不要再嘮叨幾句,換得一親芳澤的機會。
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鬆開她的手了。
“殿下。”陸平再度出聲,請示道,“今晚您回顯德殿嗎?”
“我為何要回去?”薑雲琛莫名其妙,“太子妃喝醉酒,我理應留下來照顧她。”
陸平:“……”
您留在這,太子妃才比較危險吧?
薑雲琛擺擺手:“別囉嗦了,不然就送你去掖庭宮。”
陸平委屈巴巴地退到一旁。
前段時間還重重有賞,轉眼就要掖庭宮伺候,太子可真是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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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趙晏洗漱完畢,走進內殿,穿著寢衣爬上床榻。
錦書端來醒酒湯,她一聞,便嫌棄地推開:“好酸,我不喝。”
“娘娘……”
“是不是薑雲琛讓你給我喝的?你別聽他,我沒醉,我清醒得很。”趙晏振振有詞,“醉鬼能說話嗎?能走路、能沐浴嗎?我看他才是喝多了,喋喋不休一路,吵得我頭昏腦漲。”
頓了頓:“他走了嗎?”
“沒有。”錦書答道,“殿下去洗漱更衣,說是今晚要留宿承恩殿。”
趙晏深呼吸:“這混賬,難不成還想繼續跟我吵吵嚷嚷?”
其餘宮人聽她直呼太子名諱,又出言不遜,紛紛倒吸口涼氣,登時噤若寒蟬。
趙晏渾然不覺,吩咐道:“錦書,幫我拿些話本。”
錦書一愣,輕聲勸道:“這麼晚了,娘娘還是早些休息……”
“快去。”趙晏不由分說打斷,倚著靠枕揉了揉額角,“別讓我自己動手。”
錦書連忙應下,心裏卻倍感蹊蹺。
小娘子酒量頗好,酒品也不差,難得喝醉的時候,都是倒頭就睡,從未像今晚這麼……活躍。
很快,她抱了一摞書籍返回。
趙晏示意她退出去,津津有味地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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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雲琛收拾妥當,進入內殿時,以為趙晏已經喝過醒酒湯睡下,卻不料裏麵燈火通明,她坐在床頭專心致誌地翻著一本書,被子都沒有蓋。
大晚上的,她這是什麼閑情逸致?
他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走近,趁她不備抽走了她手裏的書。
……談情說愛的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