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風說的很真摯。

“阿姐……”女皇陛下紅著一張小臉,咬著唇,“阿姐是不是還怪我搶了你的……”

“停停停,這事以後別提了。”楊春風無奈的揮了揮手。

女皇陛下一臉黯淡的低下頭,又去擰布巾給楊春風擦手。

楊春風見過小姐脾氣丫鬟命,卻還是第一次見丫鬟脾氣.皇帝命的人。

她一開始還挺害怕占了原主的身體,要是崩人設,再被拖去活活燒死,還不如直接就著喝毒.藥那回,疼死算了。

頭三個月,基本上不怎麼敢說話,一個是借著病弱觀察身邊的人,一是怕言多必失,被人察覺出了不對。

可三個月過去,別管是女皇陛下,還是她身邊的奴婢,哪怕本身心術不正,但是對她的關心和忠心,都是可昭日月的。

這原主如花年華不說,親人掏心掏肺,奴婢一顆紅心向著她。隻要好好的,那就是錦衣玉食到死神仙都羨慕的好日子。

作的哪門子死,非要死要活的喜歡個二手老爺們?

至於楊春風穿越過來之後,崩人設?不存在的。原主的人設就是個抽風神經病,不管崩成什麼樣,那都是理所當然。

一開始她一個人生活了好多年冷不丁連睡覺都有人站旁邊看著,說不別扭是假的。但躺了幾個月,由儉入奢易,現在她被人伺候的十分舒坦,再要她過一個人的那種日子,她怕是也要活不下去。

手擦完,楊春風纖纖十指一伸,就有人遞過點心盤子,撚了塊綠豆糕,整個塞進嘴裏,鼓著一邊腮幫子把腳伸被子裏捂上。

“腳補叉了。”楊春風說話還不小心噴出了好多點心碎渣。

正拖著布巾,要給楊春風擦腳的女皇陛下,被噴了個正著,卻隻是笑了笑,連抹都沒抹,把布巾放回去又端了杯茶水,顛顛的過來給楊春風解渴。

“阿姐,我扶你出去走走吧,今天外頭陽光特別好。”

楊春風嘴裏嚼嚼嚼,接過女皇陛下遞過來的茶杯,把嘴裏粘著的豆糕都漱下去,這才伸了個懶腰,向窗外看了看。

的確艷陽高照,微風輕搖。但她不想出去,就想趴著。

能坐著不站著,能趴著不坐著,能趴著睡就最好了。

不想去外頭曬勞什子的太陽,楊春風也不忍心撫她這個玻璃心妹妹的好意,不然人又要兩三天食不下咽夜不安寢,傷春悲秋的以為自己又哪裏惹得她這個阿姐不高興了。

無奈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楊春風慢悠悠的岔開話題。

“小雪啊……你天天早早跑來,入夜回去,奏折不用批麼?”

說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某種宿命的聯係,她穿來的這個殼子也叫.春風,隻是同名卻不同姓,這原身的姓氏和身份一樣的牛逼,姓龍,叫龍春風。

而她這個女皇妹妹叫龍春雪,兩姐妹正好相差一歲,楊春風懷疑當初皇後和皇帝怕不是因為省事,直接取了新生兒降生的那一天的天氣做名字。

“都命掌事姑姑,送去攝政王府了……”龍春雪說的有些心虛的樣子,因為這皇位本來應該是阿姐的,卻因為攝政王篡改聖旨,落到了她的頭上。

惹了阿姐生氣,她本是有心禪位的,但是攝政王威脅她要是不坐,這皇位也輪不到阿姐頭上,她是怕攝政王真的不肯輔佐阿姐,直接篡位……

楊春風一看這好妹妹是又想起皇位的事情,本來她也沒什麼其他意思,就是單純的想把人支走好睡覺,那皇位白給她都不要,這世界上再沒有當個姐控女皇的阿姐最輕鬆愜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