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過去已經不趕趟了, 楊春風隻能氣沈丹田吼了聲“別扔!”就趕緊腳尖猛蹬地往小駙馬的跟前跑。
小駙馬一直很聽話,楊春風說的隻要他能聽懂,他一隻都很聽話, 但是這一次小駙馬聽見楊春風的聲音,隻是頓了頓,兇狠陰沈的著臉回頭看了楊春風一眼,沒有放下凳子的意思, 反倒手臂後仰, 誓要打死人不罷休的架勢,楊春風瞳孔驟縮,幾步的距離,感覺自己阿飄上身,幾乎是飛過去撞了小駙馬一下, 凳子“哐當”一聲,凳腿狠狠砸在昏迷不醒的肖歡側臉旁邊。
楊春風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句歌詞,你的距離和我隻差零點一毫米。
再偏一點點目測肖歡就要當場開瓢, 第一下就砸的挺狠,血順著肖歡的側額,已經滴滴答答在地麵上開了一朵小花, 楊春風呼吸發窒心臟狂跳。
抱著小駙馬手都在哆嗦,她不喜歡任何刺激的場麵,更別提這一凳子要是真給不偏不倚的砸上,她好好的新家,絕對會變成兇案現場。
小駙馬也在哆嗦,楊春風感覺到小駙馬比她哆嗦的還厲害,楊春風擡頭一看,小駙馬死死盯著地上的肖歡,整個人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脖筋都凸起來,完全魔怔了一樣。
晃神的功夫,小駙馬掙開他,又跑到門口,搬了大花瓶作勢還要往肖歡的身上砸,還專照著腦袋瞄,哪有一點點平日裏乖巧無害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殺人狂上身。
楊春風看出人不對勁,小駙馬這個樣子完全失控,就像……就像被什麼魘住一樣。
顧不得手臂酸痛,楊春風死死箍著小駙馬的腰,卻沒人的力氣大,使勁蹬腿想阻止小駙馬,卻還是被拖著走,實在沒辦法,隻得又轉到小駙馬前麵,一手勾著小駙馬的脖子,一手猛拍人臉蛋,“華宇!”楊春風高聲叫小駙馬的名字,小駙馬氣勢洶洶的停在楊春風的麵前,那雙平日裏嫣紅的曖昧的眼尾,在小駙馬宛如要吃人的表情下淬了血一樣的紅。
楊春風正麵堵住小駙馬的去路,狂拍人的臉蛋,從小祖宗一路叫到小寶貝,總算把小駙馬叫回了神,“你怎麼了?”楊春風兩手猛拍小駙馬的雙頰,“他昏過去,不要打了,再打會死人的……”
小駙馬雙手舉著個大花瓶,停下來眼神空洞的看了楊春風半晌,總算聚焦,在楊春半強製半哄勸下,終於把花瓶放下,癱著臉沈默半天,才開口。
“他打你……”小駙馬不像是在回覆楊春風說話,倒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打你……”
楊春風抱著小駙馬,手在人的後背摩挲安撫,“沒有,他沒打阿姐。”
“他打你!”小駙馬嘟囔著又兇狠起來,粗喘著氣渾身哆嗦,眼神也發瓢,像是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隔了一會突然拿起花瓶,又要往肖歡那邊使勁,見楊春風擋著,越不過去,就雙手高舉做投球的姿勢,一把沖著肖歡把花瓶扔出去。
楊春風汗毛都炸起來了,這一下要是砸中,比兇案現場也好不到哪去,花瓶淩空落地的巨大聲響就像炸在楊春風耳邊的驚雷一般,硬著頭皮回過去看了一眼,還好還好,小駙馬不是專業的投球手,準頭差了不少。
心知小駙馬這是護著她,楊春風又是甜蜜又是害怕,不知道怎麼看著那麼乖的小家夥,發起飆來怎麼這麼兇。
“他真不是要打我,”楊春風捧著小駙馬的臉緊急解釋,“真不是!”
小駙馬表情更癱了,眼神從兇狠又變得迷茫,楊春風見人這副樣子,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句,“他不是要打我……是要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