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人醒了,弄回家就更不可能,他要工作沒有時間貼身照顧,剛剛蘇醒身邊不可能沒人。

快遞小哥曬成古銅色的皮膚虛汗和冷汗一塊冒,看著他弟弟的安靜沈睡的樣子十分的愧疚,父母各自結婚,一個小三有了孩子對他倆不聞不問,一個直接嫁了老外遠走x國,從小相依為命,這兩年他什麼辦法都想過了就差去賣腎,沒賣成是因為黑市上沒門路。

他真的盡力了,昨天他哭著說的老婆本,就是打算賣一個腎……

快遞小哥的視線,又挪到了楊春風的身上,看著她溫柔撥弄著自己弟弟的頭發,那樣子別管能不能持久,目前是很喜歡的,要是楊春風真的肯負責弟弟的治療和醫藥費,至少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

可是弟弟昨天才剛剛十八。

快遞小哥心一橫,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凹了個自以為炫酷的造型,咳了一下,見楊春風看過來,漲紅著一張紅了也看不出來的臉,“那個……我,我也沒女朋友……你看我,我……”

“不行。”楊春風驚悚道,“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我什麼類型也不喜歡我就喜歡我的駙馬爺。

快遞小哥臉色沈鬱,看著睡夢中的弟弟眼帶掙紮。

楊春風看人動搖,馬上加大力度晃,“我可以給你開個快遞點。”楊春風說,“你幹了這麼多年,肯定對這一套都熟悉,我給你在好地段買個門臉……”

“成!”快遞小哥確實是特別熟悉這一塊,自己也想過,店都尋摸過,但是沒錢啥也白搭。

反正走投無路,反正內外交困,不行他就帶著他弟弟跑路,反正他們哥倆,本就無家可歸。

於是快遞小哥愉快的和楊春風達成了協議,拿了楊春風家的防盜門鑰匙,按照她說的,去她家地上撿信封……

她好久沒理過地上的信封,表姨媽死的時候,賣的兩套房子錢還有一些錢在卡裏,她花銷又不大就一直沒理。

她的樓租給的都是孤寡退休,或者兒女成家後搬出來的老人多些,很多入住的年頭比她都長了,老人也不會弄什麼支付寶微信的,這才幾年如一日的塞信封,楊春風懶得弄,這次就都正好給這輩子小駙馬的哥哥弄吧。

反正小駙馬的親人就是她的親人,雖然奇葩了點,但是守著植物人弟弟兩年,品行自然是不用說了,楊春風沒有不信任的道理。

真好。

楊春風美滋滋的摟著小駙馬又睡著了,等再醒的時候,是被臉頰上的輕吻弄醒的,楊春風閉著眼咯咯的笑了。

快遞小哥把信封裏的錢都拆出來查好碼好,一邊查一邊自嘲道,這一輩子還是頭回數錢數到手酸,屬好的錢給放在床上,快遞小哥看著一屋子淩亂,深深的又自嘲了一下,他一定是腦抽風了才會覺得楊春風會爬上來的小偷給傷了。

那麼大的一堆封口嚴密的垃圾袋子,能爬上來都是蜘蛛俠的級別,誰還當小偷。一輩子勞碌命的快遞小哥實在看不下去,又揣著弟弟的醫療費,給人當起了免費的田螺小夥。

等到他累成狗,吭哧吭哧收拾完屋子找人給重新把警察破門的鎖修好,鎖好,來到醫院交了住院費,累的倆眼都發直的來到住院部,一推門,又他媽的差點瞎了。

隻見他拚死拚活累了兩年照顧的弟弟,從醒過來開始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的好弟弟,正小狗一樣,溫柔又眷戀的在輕吻著楊春風,負麵情緒滔天而起,脖子一梗又出了門。坐在門口的長椅上葛優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