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完,這邊許然爭一下子沒忍住捂嘴偷笑,唐棠見了正要開始炸毛,卻眼珠子溜溜轉了幾圈,接著湊到卿忱以身邊。
“幹什麼?”他有些不解。
唐棠甩了甩頭頂淩亂的發絲,一臉八卦地問:“你知道花艽回國了嗎?”
像是如遭雷擊,卿忱以隻感覺身體那陣冰冷僵硬感又湧了上來。
良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他回來了?”
“我也不清楚。”唐棠臉色也有些變了,似乎是感覺到卿忱以的情緒逐漸陰沉,他也忍不住放輕了聲線,“前兩天有朋友說在機場看見他。”
卿忱以低垂著雙眸,過了一會忽然笑了,俊美的麵容上皆是嘲諷:“回來了就回來了,這麼久的事了,我也不揪著他不放。”
唐棠皺了皺眉,臉色反倒不太好,“他當初跟你談著談著忽然不告而別,一走就是五年,你就不想知道真相?”
說完這句話,整個包廂內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卿忱以放在身側的手微不可察地顫唞一下,心底盡是酸澀苦楚。
不想?他怎麼會不想?
整整五年,無數個難熬的日日夜夜……
他早把這個人的身影想到骨子裏了。
“別說這個了。”許然爭不冷不熱的聲音忽然響起。
唐棠這才消了聲,帶著歉意偷偷看著身側的卿忱以。
卿忱以沒說話,輕輕倚在沙發柔軟的背椅上,目光卻忽然觸見了許然爭看向唐棠的眼神,糅合著寵溺與無限的愛意,看得他心髒不禁為之一動。
曾經,他也在別人的照片中見過,他這樣看著別人的樣子。
隻不過。
卿忱以隱了心底的悲傷,忍不住發出幽怨的控訴聲:“一對情侶,嘲笑一隻單身狗......”
他身邊的許然爭聽了差點笑出聲音,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玩味:“你也去找一個。”
“滾滾滾!”卿忱以翻了個白眼,看見他還在笑,無奈歎了口氣:“我出去抽個煙。”
說完便轉身出了門。
走出包廂後他長舒一口氣,麵無表情朝走廊盡頭的公用衛生間走去。
奇怪的很,隻是電梯內一道匆匆掠過的影子,竟莫名奇妙讓他惆悵到現在,加上剛剛那對蜜裏調油的小情侶給他帶來的刺激...這人怎麼一到晚上就容易多愁善感......
他無奈歎了口氣,從風衣口袋拿出煙盒與防風打火機,慢步走進小陽台旁邊的吸煙區,防風打火機的鈷藍火焰點燃細長的香煙,一縷細細的煙霧繚繞升起。
這時候正是秋夜,外頭狂風大作,淩亂的風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柑橘清香,直接撲灑在他的臉上,隨之一起的,還有一道別扭的男聲。
“嗯嗯……好的呢,明天再說……好嘛~那你下次記得找我,愛你麼麼噠......”
卿忱以深吸一口香煙,聽著拐角那傳來的嬌憨男聲,一瞬間心底思緒萬千,吐氣間唇角漫出一道煙霧,在心底琢磨著這道有些熟悉的聲線,在他的記憶裏,似乎有道聲音與拐角這人極其相似,隻不過更往深尋找,就窺不見了。
努力搜尋無果後,他放棄了,徑直走進拐角的吸煙區,在看見麵前正巧轉身的男人麵孔後,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而腦海中卻不合時宜地盤旋起今夜聽見過兩次的聲線。
“等等人家嘛~”
“好的呢愛你麼麼噠~”
他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而在看見麵前那人頭頂的七彩發色和小黃鴨連帽衫後,表情變得更加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