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按著她那樣運籌帷幄的性格,就算是展信佳是重生的,真的正麵對上了,也不一定就是季涼的對手。
但好在她算是季涼教導出來的,就算沒有辦法與季涼爭奪什麼,但給季涼做一點惡心人的事她還是可以辦到的,而季涼從始至終對於她所有的事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在這一點上她似乎真的很像展信佳的母親——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孩子做的所有事都是寬容的態度,這是天性使然。
“你找我來應該也不是為了跟我說一聲新婚快樂吧?”展信佳坐在車裏,偏著頭,看著坐在對麵的季涼。
季涼這次來開的是商務車,後排是對坐的,這也就正好適合她們在談話的時候互相觀察對方的反應。
“當然不是。”四十多歲的季涼外表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年輕,和展信佳記憶裏的那個亦正亦邪的人一模一樣,隻是這一次的見麵她隱約感受到了季涼的一些些變化。
對方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極具攻擊力了,這樣的說法其實也不算太對,因為季涼這個人是最為擅長偽裝自己的,以往的每一次見麵季涼都會為自己戴上適合見麵,適合做展信佳朋友的一副和善麵具,口蜜腹劍說的就是季涼這樣的人。
可偏偏這一次的見麵不同,這一次的季涼很“真實”,沒有虛偽和善的麵具,嘴角帶著的笑意是薄涼而輕蔑的,看她的眼神也是透著冷冷的倨傲:“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早選擇結婚?”
展信佳算是季涼一手帶大的,別人或許不了解展信佳,但季涼卻是了解的,展信佳這個看著雖冷,但心更冷,她的心很難被誰走進,再加上因為身世的緣故導致她對情愛天生就抱有一種不信任的感覺在,所以在以往之前,季涼都是不認為展信佳會相信愛情的。
甚至在展信佳和周頤結婚的時候,季涼也還想過是不是展信佳也發現了周頤的一絲絲不同,從而想要通過婚姻的手段來控製對方?——這種方法雖然麻煩但是確實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因為她當年就是用著同樣的手段讓宋仲先為她言聽計從的。
可偏偏事情的發展卻超出了她所料,展信佳似乎真的開始沉迷與愛情這場風花雪月的故事了,大學也放棄了去京都,甚至拒絕了宋仲先讓其回到宋家的提議,隻想著和周頤呆在一個小小的地方天荒地老,隻想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去經曆這世間最不靠譜的東西。
季涼不明白,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的女兒宋溪讓為了周頤放棄成為一個alpha,放棄此前諸多安排那樣,雖然季涼本身對於宋溪讓是個什麼性別的都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至於聯合王國的控製權,季涼則更加的嫌棄麻煩,之前費盡心血諸多經營不過是為了滿足一下宋溪讓罷了,現在宋溪讓不喜歡了,那放棄了也沒有什麼不好。
她不覺得可惜,因為本身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價的產生。
隻是這並不妨礙她不理解宋溪讓。
不了解宋溪讓,自然也是不理解展信佳的。
在她看來,但凡展信佳足夠的聰明的話就應該趁著這個好時機重返宋家,然後接手宋溪讓此前的諸多計劃,比起宋溪讓,展信佳的個人條件明顯更好一些,所以如果展信佳願意的話,她完全可以擁有一切。
可偏偏展信佳什麼都不要,就要一個不切實際的愛情。
“比起這個我其實也很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宋仲先?”大約是前段時間周頤的話提醒了展信佳,她在明白了自己曾對季涼有過一些情愫之後也生出了一絲絲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