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1 / 3)

許是剛卸去釵環的緣故,她的發髻有些鬆散,幾縷青絲從耳邊垂落,發尾勾在白皙頸間,平添了幾分溫柔似水的嫵媚。

裴溪故一時忘了言語,隻怔怔看著她的臉出神。

宋棲遲被少年這般望著,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她的目光無措地從少年臉上移開,掠過他修長的脖頸,最終落在他被鎖住的雙腕上。

少年的雙手攥著她的裙角,那對冰冷的鐐銬幾乎貼上了她的鞋麵。

宋棲遲這才記起蘇啟交給她的那把鑰匙來,忙道:“我先替你去了這鎖吧。”

她低頭去解腰間紅繩,鐵鑰撞在一處,清清脆脆的響。

許是因太過著急,那道纖細的紅繩卻是怎麼解都解不開,反而越發緊了。

宋棲遲掌心又洇出了微微汗珠,她正想轉身去喚溫采來幫忙,身下跪著的少年卻突然直起了身子。

裴溪故輕輕挪動雙膝,又離她近了些,少女身上的淡淡桂花香氣立刻竄入鼻尖。

“你……要做什麼?”

宋棲遲忙往後退了一小步,可少年已經直起了身子,戴著鐐銬的手輕輕將一旁擱著的矮凳拉至身前。

而後他提膝跪了上去,清瘦身子驀然貼緊了她的裙,雙手勾上了她腰間軟帶。

少年的呼吸纏繞在腰間,落在大紅錦緞上,是帶著溼潤的溫熱。

宋棲遲慌亂地鬆開擺弄紅繩的手,玉頰因他突然的親近而染上淡淡瑰紅。

她微微張開嬌豔的唇瓣,話剛至喉嚨,就見少年的薄唇朝她的纖腰貼了過來。

裴溪故偏著頭,張開薄唇,牙齒輕輕咬上那墜著鐵鑰的紅繩,一點點解開其中散亂的糾纏。

宋棲遲一動不敢動,隻覺心跳如鼓,渾身的血液都燒的厲害。

她怔怔看著少年的麵孔,幾縷墨色發絲繚繞他肩側,鬆鬆垮垮勾著他耳尖。雪齒銜著紅繩,呼吸蹭上她腰際,勾人情動而不自知。

她繃緊了身子站著,眼睜睜看著少年耐心地將紅繩解下,銜在了口中。

冰涼的鐵鑰垂在他唇瓣下方,裴溪故抬眸望著她,乖巧而順從,像極了她最心愛的那隻雪玉貓。

被他這樣看著,宋棲遲的心早就軟的不成樣子,躊躇了一瞬,便朝他伸出手來,輕聲道:“給我吧。”

裴溪故順從地往前湊了湊,微低下頭將口中銜著的鑰匙放入她掌心。

冷鐵落進手掌的一瞬,少年的下巴亦不經意地輕輕蹭了蹭。

宋棲遲努力穩住紊亂的呼吸,輕輕收回手來,俯下`身替他將腕上鎖打開。

“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叫人來。”

她一麵說著一麵起身,抬手扇著風,心緒不寧地朝後院走去。

裴溪故見她仍是要走,眼眸不覺暗了幾分。他緊咬著唇瓣,原本蒼白的臉頰因屈辱而染上淡淡羞紅。

他都已經這般不顧廉恥不要臉麵地去取悅她,她竟還是不肯將自己留在這寢殿中嗎?

他望著宋棲遲的背影,緩緩從矮凳上退了下來,低聲喚住了她:“殿下。”

宋棲遲生生頓住了腳步,少年喑啞誘人的聲線挾著深春的薄風送至她耳邊。

“殿下不想要我嗎?”

他鳳眸含著隱忍,修長手指蜷進掌心,骨節透著冷冷的白。

濃重的屈辱隻一瞬便沒過了心頭,裴溪故暗自咬緊了牙,若非為了活命,他又怎會說出這般不知羞恥的話來?

宋棲遲怔愣了一瞬,許久才慢慢轉過身來,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裴溪故。

“我留你在我宮中,並不是要你做什麼寢奴的。”她溫聲解釋,“我若不留你,父皇是定會殺了你的。一會兒我讓溫采帶你下去換身幹淨衣裳,以後你就在後院裏幫著做些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