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壞了程伊被壓的好事了。”
“錯!是你救了我一命!”程伊敷衍抱拳,朝她作揖,“下次有需要幫忙的,在所不辭!”
“我就知道,”吳蔚非常不像個剛摔在洗手間動彈不得的傷員,眉飛色舞,壓低聲音咯咯直笑,“你那條微博上鉤的肯定不止祁深洲。”
程伊扼腕,確實,她非常簡易地想一舉三得,營業、約飯、撩男。單身女性撩男隻要喊寂寞,魚兒爭相上鉤,微博並非主戰場,倒也不至於來勢這般猛,但這一信號算是曖昧者的心照不宣。有發給祁深洲看的意思,但萬萬想不到會被他截胡。
他站在風裏質問,幾乎篤定電話裏是誰。其實他們都想到了一塊,程伊做好徹底崩析的準備,畢竟這次,“原則”問題在她。所以,顫顫巍巍掏出手機,吳蔚的名字同時解救了兩個人。
在那猛一口鬆下的氣裏,程伊清楚自己多害怕再次失去他。她本都想好要如何撒謊了。
“是不是學生時代的感情都比較刻骨?我們再也愛不上別人了?”
程伊撐起頭,好笑道,“你想多了吧。愛一個人太容易了,我很容易愛上一個人。我一喝多看每個人都好英俊好瀟灑,精壯身材,迷人話語,分分鍾甩脫所有的分寸和守則。白天在網上喊杜絕都市戀愛快消品,我們要認真談戀愛,晚上偷偷在被窩裏渴望一次性使用愛情。啊,我太容易愛了,適配各種愛情。”
她比自己想象的多情多了。
“那你何必緊張,畢竟你是……”你是占上風的那個。吳蔚嚼著枸杞,咽下苦澀。
“我還沒說完。”程伊趕緊打斷,她沒有占任何優勢!
“你說呀。”
程伊頓了頓,任心裏鎖住的真相湧出嘴巴,“我沒說的是......我清醒的時候隻愛他。”
她也比自己想象的要深情。
她煩死自己了,又耐不住沉浸在這種複雜矛盾裏。
門底縫處的兩點陰影,吳蔚看見門把傾斜又沒打開,拿杯子的手不覺一抖,潑了兩滴熱水出來。她忘了出聲,表情複雜地看向自嘲的程伊,低低笑了起來。
雨太大了,程伊耳邊像有無數小錘子,紅花油味道漸漸隱去,沁出青草香來。她騰地坐起,盤腿窩到吳蔚枕邊,半撒嬌地拱拱她:“吳蔚。”
她同程伊對視,低應一聲:“嗯。”
雨聲填滿縫隙裏的留白。
“那個......”程伊想問單星火的事兒,又頓在了吳蔚深海一樣的黑瞳裏。他們單眼皮的眼神,為何總可以這樣銳利。她咽了小口唾沫,生了怯意,機械地發出聲音:“我......還是想跟他在一起的。”
“我知道。”吳蔚了然,溫柔道,“我一直知道。”
*
按鍵聲間歇響起,頻率越來越不耐煩。祁深洲無聊地按燈玩兒,一開一關,吧嗒吧嗒,搞出酒吧鐳射燈的卡頓效果。
打完淩晨一點的最後一通電話,時間跳至淩晨兩點。幾乎在掛斷的瞬間,他關了機。
程伊站在馬醉木旁,為難地看了眼他,“要不抽根煙吧,這咖啡機我也不會弄,好像壞了。”按照百度說明一步一步,也沒鬧明白。這是公司寄的試用品,她聯係了產品經理,人家很自然地說那你明天送來公司,我幫你看看,或者我直接給你換一台新的。程伊說,【可是我現在想喝咖啡。】
如果她在淩晨一點收到這條消息,應該會立刻把對麵那個矯情的死女人拉黑。
果然對麵沒了回複。
程伊無奈地看向祁深洲,“怎麼辦?”
吳蔚摔了一跤,嘴上說是沒事,身上大片淤青,上廁所著力都困難,她怎麼好意思回家。這邊祁深洲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程伊也不想開口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