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我......坐飛機累,就六天,來回兩天在天上,好累......”

他默了會,“哦。”

祁深洲知道除了舟車勞頓的辛苦,也有其他方麵的計較。他煩得想砸東西,又毫無辦法,下一秒她嬌滴滴把話題轉到別的地方。

他心裏投降,討價還價地確認,“那春假你說好要來的。”

“嗯!你春假我來!我都安排好了!”說到春假去美國,她又來了精神。

小心翼翼,好不煩惱。

電梯“叮”的一聲,程伊晃著袋子,走到吳蔚家門前,“祁深洲,我這些年也掙到錢了。”

“我知道。我去過你家。”

她漾起梨渦,倚著牆壁笑,“那還不是最好的狀態呢,我剛搬進去的時候布置得可好了!”

“和我那天去有什麼區別?”

“整齊!精致!充滿生命力!我擺了很多綠植,當然啦,現在都死了,”她強調,“不是我不認真養,是咪咪喜歡扒土。”

又說了會廢話,程伊心中的沙漏掙紮完最後一礫砂,糾結地開口,不是忙嗎,要不你先忙吧。

“不忙。”他說,“我在飛機上睡了會。”

“就一個多小時。”

“還要算上誤機的4小時。”

“這點覺就夠了?”

“我一般都是碎片式補覺,機場就是家,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每年航程可以兌換多少。”

安全通道旁的小窗上蒙了層霧氣,程伊抬起手開始作畫,“多少?”

祁深洲想了想,搜索起國航主頁,“能免費飛趟美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兌換政策,我查一下。”

“這麼好,怎麼不早點有呢。”

“一直都有,隻是那時候飛的不多。”要是可以兌換到大學那會就好了。

“國際航班可以換嗎?”

“不知道,反正就算不能換全程,應該也能升個艙......”

“這麼想來,坐過那麼多次飛機,我都沒有坐過頭等艙。”

鼠標停住,他指尖輕點,“那你想坐嗎?”

“什麼?”

“我給你買機票。”

“祁深洲......”

“程伊,我好想你。”

伴隨那聲想念,身後的門哢啦應聲而開。吳蔚探出頭,訕訕道,“不進來打電話嗎,是我不方便聽的嗎?”她伸出手,委屈了,“那可以先把三黃雞給我嗎?”

程伊愣了一下,咽了小口唾沫,慌張對電話說,“吳蔚找我,我先掛了。”

吳蔚吃驚地看著程伊收起手機,故作不爽道,“我又做了你的龜殼?”

“龜殼多難聽啊。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把自己當做鎧甲,替我抵擋每一根丘比特射來的複合之箭!”

程伊玩笑自如拋出,可走近玄關踹掉鞋子,瞧見那兩株馬醉木,她終於失去了偽裝的力氣,捂住臉,逃似的埋進沙發,自言自語道,“怎麼辦,他說想我了。”

“那就去找他!”

“怎麼辦,我們好像複合了。”

吳蔚鼓勵道,“那就去找他!”

程伊仿佛聾了,兩隻腳嬌羞地踢動沙發尾,不斷嬌叫,“完了完了,我跟前任複合了,我好土啊。”

祁深洲說想她的時候,程伊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曖昧,簡單的撩撥,這上升為一個複雜的哲學問題——Tobeornottobe That\''s aproblem.

*

人有一種特殊的保護機製,稱作疼痛記憶或者疼痛假設。

疼痛會引起大腦皮層發生保護性抑製,降低高級神經活動的興奮性,導致運動中樞受到抑製,我們會記住過去的疼痛,或者因為某件事假設可能發生的疼痛。這種疼痛假設或者疼痛記憶會阻止我們做一些危險的事,從而達到保護效果。